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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老夫人厉声喝道:“长辈议事,哪有你插嘴的份!
还有没有规矩了?”
华兰知道时机已到,她缓步上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盈盈下拜:“母亲,儿媳斗胆,有话要说。”
袁老伯爷看了她一眼,点头示意。
华兰直起身,声音清亮而沉稳:“母亲欲过继实哥儿,本是一片好意。
但《周礼》有云:‘子生三月,父亲执子之右手,咳而名之。
’实哥儿之名乃公公所取,官人亲手所书,若轻易过继,岂不有违礼法?”
厅中几位年长的族老闻言,纷纷点头。
三叔公捋着胡须道:“盛氏所言有理,过继之事非同小可,需慎重考虑。”
袁老夫人脸色一沉:“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礼法?实哥儿留在袁家,又不是送给外人,有什么不妥?”
华兰不卑不亢:“母亲,儿媳虽愚钝,但也知《礼记·内则》有言:‘子生,男子设弧于门左,女子设帨于门右。
’”
“实哥儿出生时,官人依礼在门左设弧,阖府皆知他是二房长子。
若贸然过继,恐有违祖宗礼法。”
三叔公眼睛一亮:“不错不错!
盛氏竟读过《礼记》,难得难得!”
他转向袁老爷:“过继之事确实需从长计议。
实哥儿既是二房长子,按理当承继二房香火才是。”
袁老夫人见势不妙,急忙道:“三叔有所不知,实哥儿自小养在老身膝下,与长房亲近。
况且长房无子,将来继承家业,实哥儿若在长房,前途则更为光明。”
华兰心中一痛——老夫人竟当众承认实哥儿是她“养在膝下”
,这不等于说她这个生母无能吗?
她正要反驳,袁文绍已经开口:“母亲此言差矣,实哥儿自出生起,华兰一直亲自照料,若非母亲强行将孩子抱走,实哥儿怎会与生母分离多时?”
厅中顿时一片哗然。
袁老伯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文绍,此话当真?”
袁文绍跪倒在地:“儿子不敢欺瞒父亲,实哥儿出生不久,母亲就以华兰体弱为由,强行将孩子抱走,连见都不让见。
若非儿子与华兰在父亲面前恳求,实哥儿至今还不能与生母亲近。”
袁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逆子!
你竟敢污蔑亲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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