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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泽赶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她神色全无反应,心里唰的凉了半截,简直要命了,她居然是陆寄眉。
她低头垂眸的样子,看似乖巧可爱,青涩羞赧,其实是眼盲,感觉不到周围的变化。
幸好她眼睛看不到,否则他现在震惊悲愤的表情,一定要让她笑死了。
弄了半天,调-戏到自己妻子头上了。
“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是不是故意装成风流的俏丫鬟,故意等他上套,戏弄他。
“……我在这梳头呀。”
萧砚泽还是想不通,洞房花烛夜,他掀开盖头明明看到的不是这张脸,分明是张白的像庙里神胎,嘴巴红的像吃了死人,两坨腮红更是丑的登峰造极。
他质问她:“你是陆寄眉?”
她颔首:“是啊,相公,你怎么了?”
萧砚泽这时低头去瞧她的脚,果看到一双没缠过的天足。
想是她那晚化的妆太浓,掩盖了原本的姿色,他又厌烦她,懒得细看她,竟不知妻子到底长什么样子,才闹了今晚这场笑话。
现在知道她是陆寄眉,哪怕她真长得好看,他也觉得没兴趣了。
尤其想到她可能是故意的,方才躁动难耐的心这会彻底凉了:“……我回来看看你,看你挺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外面有许多事情要忙,你缺什么少什么,跟太太说。”
寄眉盈盈一笑:“我什么都不缺,过的很好,你别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
自作多情!
萧砚泽冷声道:“那就好,我先走了,你早些歇着罢。”
寄眉摸到椅子,缓缓坐下:“你要去别的地方睡吗?”
他本来已经起身向外走了,听到这话,挑眉回头:“我能去哪儿睡?我就你这么个盲妻,又没纳妾,没事别瞎想,变成醋坛子醋缸,更不招人喜欢了。”
“……”
寄眉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带我去别的地方睡么。
我以为你现在要去这个‘别的地方’。”
萧砚泽一愣,难道是他想复杂了?她微微歪着头,表情迷茫的看着他,双手放在腿上,乖巧的像个偶人。
他盯着她看了会,一旦知道她是瞎子,就觉得那双眼睛不好看了,全无灵气:“我爱去哪儿去哪儿,你少管。”
这时金翠倒水回来,见萧砚泽站在门口,唬了一跳,拎着水桶,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珠骨碌碌的瞪着他,闷声道:“少爷。”
寄眉一听金翠回来了,笑道:“你回来了,少爷正好要走呢,你去把门拴好,咱们睡觉罢。”
萧砚泽瞥了眼陆寄眉,她绝对是故意下逐客令气他的,一甩袖:“哼,不用你赶我走!
我这就走!”
寄眉听相公好像生气了,于是小声道:“……我没赶你啊……是你自己说要走的……”
萧砚泽不想跟这瞎子争辩下去了,没搭理她,扭头大步走了。
等萧砚泽出了门,金翠把门关好,扶着少奶奶往床边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来了又要走,故意来找咱们不痛快的么?”
“大概一刻钟前吧。”
寄眉摸着床沿坐下:“他一进来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开始听不大懂,后来明白了,他认错我了,说些轻薄的话,还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不好直接拆穿他,拐弯抹角的叫他相公和表哥,才把他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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