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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处长问,那他现在在哪?
我悲戚戚的说。
他走了,刚走。
甘处长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他着急的问,走了?到哪儿去了?
我说。
就在前几天的温甬动车事故中遇难了。
是真的吗?甘处长似乎不大相信我的话,他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
干纪检的,总是用怀疑的眼光看待一切。
在他们的眼中,一切都是值得怀疑的。
我从抽屉里拿出事故处理协议书给甘处长,他很认真的看了一会,这才相信了我的话。
啊,那真不幸,钟老板,你可要节哀顺变啊。
甘处长的口气温和了许多,但却带有失望的情绪。
我说,领导过来,到底是想要了解什么事情?
甘处长说,根据王海的交代,他前后多次收受你们送给他五百二十多万现金,这件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说,这件事情,我也是前几天刚刚听我三弟东山说起过,我还劝他去找你们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他本来打算到花都办完业务之后,回来就去找你们的来,可是,可是……
我说不下去了,因为一阵悲伤,忽然涌上我的心头,我两眼一热,泪水就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一哭二闹三上吊,大打悲情牌,这是绝大多数人惯用的招数。
我不需要上吊,也不能闹,但是,我可以哭。
实际上,我是真哭,不是假哭。
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甘处长问我。
我说,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信,你们问问王海,我给他送过钱没有?我从来没有给他送过钱。
他和我弟弟关系不错,是好朋友,他们之间的往来,我也很少过问,给王海的那些钱,应该都是东山个人的钱,没有从钢厂的账上出。
自从创办海湾钢铁以来,公司的账务都是东山一手管理的,他曾经和我说过,凡是用于打点关系的费用,都是走在暗账上,没有人能够查得出来。
搞企业的,谁没有两套账啊,明着一套,暗着一套,这是不公开的秘密。
现在,东山已经归西了,更是死无对证了,我说什么,他们也无法去查。
所以,我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噢,是这样啊。
甘处长似乎有点很无奈,也很失望。
听说钟东山和王海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是那种关系吗?一直没有说话的章办事员突然问我。
我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听姓章的这么问我,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觉得这是对我三弟的极大不尊重,窥探死者的*,是无聊的,也是令人讨厌的行为。
我忽的站起来,情绪激动的说,你什么意思啊?你不就是想知道他俩是不是同性恋吗?你直接问就是了,何必绕那么大一个弯子?他们是什么关系,你有本事去问他们呀,去问王海,再不行去问问钟东山,你问我干什么?钟东山他人已经死了,你们再娶追究些这个有意思吗?
见我发了火,甘处长赶紧站起来打圆场,劝我不要生气,说他们没有追究的意思,章办事员问话的意思是想进一步证明王海和钟东山两人之间的关系,便于确定王海收钱的性质。
如果你认为这是你弟弟的*,你也可以拒绝回答,这是你的权利。
我接着甘处长的话说,那我拒绝回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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