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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一开始就没舍得让贺缨糟.蹋她。
这么解释并非是要美化欺负她的事实,而是,他从未想过让她死。
贺纶望着她微微讶异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没想过害死你。”
他竟为她专门去景仁宫求过情?!
(第16章最后和第17章后半段)
汤媛只觉得五雷轰顶,不知何从。
这样看来,他似乎比贺缨更像个人了,但跟“好人”
这两个字也没啥关系。
他要是好人,就不该坏了她的大好姻缘,倘若不是他从中作梗,谭钰那种人用来过日子绝对不成问题。
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而她也成了妇人,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汤媛暗中叹息。
贺纶没想到摘掉“害她去死”
这顶帽子并未让她有所开心,不过这确实也没啥好开心的。
他亲了亲她额头,“其实你想多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讨厌你。”
没那么讨厌就差点弄死她,真要是讨厌了不得送她上天啊!
汤媛不寒而栗,转而摇摇头,木已成舟,跟他说这些干嘛,不过能吐一吐憋在肚子里的话也是一种自我调节,她感到神清气爽。
脖子上的伤口原就不深,涂了玉真生肌膏翌日就开始结痂,第三天脖子就能运转自如,但遭遇强人传出去多少影响女子的声誉,是以她受伤这件事除了贺纶的人,旁人无从知晓。
三月廿九那日,枇杷帮她换药时惊喜的发现伤口变成了一条粉色的不到半寸长的线,涂点儿脂粉即能完美的遮掩。
“涂脂粉太麻烦了,我穿那件立领的月白小袄就能遮住,就是绣了呦呦鹿鸣的那件。”
汤媛打散头发,兀自梳起来,一边梳一边小心翼翼的用手承接,免得碎头发落在地毯上不好清理。
贺纶的眼睛比狗还尖,昨晚求欢不成,便开始挑事,嫌她邋遢,说什么不过才在他屋子住了四日,妆台附近就时常出现头发。
苍天可鉴,就一根,是谁的还待定,却不分青红皂白赖在她身上。
搞得就好像他没有新陈代谢不会掉头发一样。
枇杷挑了把顺手的象牙梳,“我来帮您梳吧,我梳头可好看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汤媛总觉得枇杷今日不把她打扮的花枝招展不肯罢休。
瞪着镜子里那个慵懒而妩媚的坠马髻,汤媛暗暗心惊,又见她往自己头上点缀猫眼石挑心,成套的四对,完了还给她卡上淡蓝色的碧玺钿儿。
“媛姐姐,你看王爷专门从宫里给您捎回的香粉,云南的紫茉莉花种,用它磨的粉窖藏在玉簪花里,清白香红,您试试。”
枇杷兴高采烈道。
这样的贡品,民间根本买不到,也不知王爷用了什么法子从皇后那里拿了些,原以为是要送给章小姐,孰料竟是为汤媛准备的。
汤媛的皮肤原就白皙透亮,涂不涂都没差,但这是好东西,经常涂抹很是滋养,而年轻的女孩哪一个又不爱保养,在枇杷的大力推荐下,汤媛试了下高档的皇家护肤品。
本来她是拒绝口脂的,却没想到贺纶搞来的这盒居然甜甜的,像是加了蜂蜜的玫瑰水。
“待会子我还要回畅和馆把屋子里的十几盆花搬出去晒太阳,你把我整的这么高贵,我都不好意思干活了。”
汤媛诧异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就是十几盆花嘛,早就被我搬出来了,每天也按时浇水,放心吧,每一棵都精神饱满,包您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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