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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是他的贴身随从,来这里也没别的事,就是专门伺候他的。
这种事在各衙门不算稀奇。
毕竟,都做了官老爷了,哪能什么事都亲自动手。
当然,没到一定级别,也没资格享受这种待遇。
胡惟庸舒服地躺在躺椅上,随手翻着手里的话本。
这话本是从胡仁彬那儿搜来的。
那小子居然在祠堂旁的书房里偷偷藏了本话本,自然得打一顿没收了。
不过,看在它是难得的绘图版的份上,胡惟庸勉强没销毁,而是带到礼部来打发时间。
如今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晒太阳看话本,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说起来,别看后世网文界各路老司机动不动就车速狂飙,看得读者肾上腺素飙升。
可到了大明后,胡惟庸才发现,古人在这一块儿完全不输后人啊。
语言文字的博大精深,被这帮文人琢磨得透透的。
写得那叫一个欲拒还迎,含羞带怯却又眼波流转,简直勾人心魄。
所以,胡惟庸每次来礼部都带着这本书。
既是为了消磨时间,也是为了学言文字的魅力。
正当胡惟庸看得津津有味时,一位司郎中突然走了过来。
贾伏,年岁较胡惟庸更为长十载,此生仕途大抵止步于现今的司郎中一职,故而在礼部之内,他与胡惟庸的交集实属稀罕。
大抵同类相吸,两者间自有一种默契。
未几,胡惟庸甫入座,贾伏便缓步趋近,自斟自饮一杯茶,细品之后,悠然开言:“胡大人,处变不惊,稳若泰山乎?今晨朝堂之上,您遭杨相等众臣联手非议矣。”
对于贾伏的告密,胡惟庸早已司空见惯。
两者交好,既因同病相怜,更因贾伏心存翻盘之意。
毕竟,胡惟庸曾为相国,如今仍受帝宠,对某些人而言,实为投资佳选。
胡惟庸淡然饮茶,抬眼望向贾伏,平静询问:“是否为恩科之事?”
他心知肚明,近日所为,无非此事。
贾伏之言,正是印证。
细听贾复复述朝堂之象,胡惟庸几欲口出恶言。
原欲低调处事,不料杨宪竟横加指责,其意何在?莫非以为区区罪行能令陛下诛己,或己贪恋学士之位?实则若杨宪能使己免去学士之职,反需道谢。
然而,观杨宪之举,恐另有所图。
胡惟庸忆及历史,杨宪为相后确现骄态,终局自然惨淡。
陛下治罪,迅疾而决断。
思及此,胡惟庸心境豁然开朗,无需作为,静待即可。
如杨宪之流,任其嚣张片刻,凡在君前骄纵者,鲜能长久。
谢过通报之贾伏,胡惟庸继续品茗阅卷,泰然处之,毫无焦虑。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能把老朱、大朱父子俩都给糊弄住了,怎会跟杨宪这种脑子不清醒的人一般见识?
坐等杨宪倒霉就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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