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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哭得太久,孩子此时已是完全控制不住的抽泣。
我生怕她坚持了这么久,却一下子晕过去,再也救不回来,也顾不得许多,借着声音,把手伸进去,一下子就觉着有一双稚嫩的小手抓住了我。”
“听声音那是一个小女孩。
她怕是因为哭得太久,已经是奄奄一息。
在我怀里,她一点也不重,手是冰凉的,而那声音,此时连抽泣也算不上了,而是在为每一口空气而挣扎。
我真的不敢把她放下再去叫人,生怕只要放下了,她就再也醒不了了。”
“回去的路并不算难走,按着原路退出阁楼的门,只要能小心地下那几级台阶,接下的就都好办了。
我抱紧了小女孩,转身准备向外走。
可刚走开一步,小女孩却突然惊厥起来,大声地啼哭,拍打我的胳膊。
那哭声中似乎还有我听不明白的语句。
我不知该怎么哄她,也猜不出是什么缘故,只能把她再抱紧些。
可无论我怎么安慰,她的哭声却是越来越大,拍打也是越来越急,哭声中的呼叫也越发绝望。”
“她说的一定是中国的一种方言。
我听不懂她的话,但在那焦急和哭闹中,我猜着或许她在柜子里丢下了什么东西。
我转回去,腾出一只手,往柜子的深处摸去。
柜底薄薄的一层被子已变得湿漉,再往里是一团软软的东西。
起初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也许是我怀中女孩子的娃娃丢在了柜里。
可再摸下去却让我真的又吃了一惊。
竟然还是一个小孩。
她可能情况更糟糕,已经失去了知觉,可那一起一伏的呼吸却是毫无疑问的生命的征兆。”
“我就那样,一边一个,抱着她们走出了阁楼。
去年爸爸回到家后,我给他讲过一次。
今天,你是第二个听到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想起那天的情景,我就觉着上帝一定在看着我们三个。”
“我们虽然近在咫尺,可我被封闭在了黑暗之后,而她们也是一样被藏在了不见天日的柜中。
有太多的巧合,只有我这个盲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那把开启柜门的钥匙,找到第一个孩子后她给我的提醒,如果这么多巧合都在一起的话,我相信这就不是巧合了,一定是上帝的安排,他不仅安排让两个女孩子平安无事,而且安排我去救她们。
我想他一定也会安排我们彼此再也不分开,就像一家人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听伊莎白讲故事,或许像远古时代的盲诗人一样,眼睛的失明反而让她有了旁人没有的能力,虽没有一丝图像和色彩,每一幅场景都让我身临其境,每一种感观都被强烈地刺激。
直到她讲完最后一句,在短短的沉默中,我能看到我们两个的眼角都已噙着泪花。
“乔治,你真的不介意我给你讲这些吧?”
伊莎白关切地问道:“我也不知怎么了,一见面就讲到那些事上了。”
“我真的不介意,就是一边听着一边为你和两个孩子担心。”
伊莎白抿起嘴,柔声说道:“我没什么,可两个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伊莎贝尔还好,我先找到的她,可是莎拉那时候已经昏迷了。
医生说她们一定是已经饿了两三天,身体也已经脱水,要是再晚半天,恐怕就救不回来了。”
“那她们的家人呢?”
我问道。
伊莎白摇摇头,叹道,“屋里面只有她们母亲的遗体。
她们的父亲,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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