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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想我和西蒙斯教授都微微一惊,梅主席却原来是位女士。
她脚步矫健,带着整个扇形队伍快速前行。
再走近些,就能看出她的身形,那在四川人中可以真正地算得上魁梧了。
身高至少在170开外,肩膀比一般的女性更宽,再加上齐耳的短发和冷峻的神情,俨然一副女强人的标准像。
在她身边,外办同志一下子显得小巧了许多,脚下的步子也变得零碎,一边努力地保持速度,一边在梅主席耳边低语。
等到扇形队伍走至近前,外办同志训练有素地向站立等候的李先生和西蒙斯教授宣布道:“这是咱们市政协的梅主席。”
然后又伸出手臂,准备介绍西蒙斯教授。
可还没等他的话出口,梅主席却是抢先走到了李先生面前,伸出双手,握住了李先生的右手。
她声音高亢,并没有四川口音,却也听不出是南北哪一方的祖籍。
她双目注视着李先生,缓缓地说道:“李老,没到自贡前就久仰您的大名。
直到今天才来看望您,是我们工作上的疏忽。”
李先生有些动容地答道:“我听说你今天是临时安排过来,让你们费心了。”
“应该来的,应该来的”
梅主席的声音仍是高亢,“于公于私都应该过来的。”
她没再多解释,而是侧转身又向西蒙斯教授伸出手,说道:“Welcomehome。”
“哦,您的英文说得很优雅,”
西蒙斯教授恭维道。
梅主席爽朗地笑道:“全忘了,可比不了你的中文。”
外办同志看着这情况,主宾既然已经都介绍了,也没顾上我还在一旁紧张地站着,就插了进来,说道:“梅主席,您看时间也不早了,请各位领导入席吧。”
她正要坐下,却又停住了,指着桌上的桌签,正色说道:“这可不行,得请李老坐主位。”
这话让她身后的扇形队伍一下子都沉默了下来,外办同志的脸色在已变红的夕阳下显得更红了。
他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回应。
梅主席应该也看出了他的尴尬,便自己用手把她的名牌和李先生的对调,然后扶着李先生在主座坐下。
“小时候啊,我们家是全套的西式教育,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很中式的,那就是长幼必须有序。
再说,今天在您家的老井,您是主,我们是客,怎么说也应该这么坐。”
席间宾主自是按照定规来往应和,敬酒频频。
一轮下来,不知是谁,清了清嗓子,说道:“梅主席,您刚到市上的时候,我听领导说,您父亲以前也是在美国留学的。
今天机会难得,您也给我们讲讲。”
梅主席没有马上作答,而是用探寻的目光看了看李先生和西蒙斯教授。
李先生没有作声,可西蒙斯教授倒是很感兴趣,笑着说道:“我也很好奇—学术好奇。”
梅主席放下手中的筷子,爽快地说道:“好。
既然西蒙斯教授感兴趣,那我就讲讲。
不过讲之前,我先问问你。”
西蒙斯教授摊看双臂,用英文半开玩笑地说道:“都归你,随便问。”
“西蒙斯教授,我知道在西方一般是不好问对方年纪的。
不过问男士好像不算太失礼,是不是?”
经过前面的情况,西蒙斯教授不好意思再开玩笑,只是认真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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