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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仙音惊雪夜凤影掠千山（第3页）

他目光如隼，紧锁冷若寒消失的方向，心中唯有一个坚定不移的执念：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追上她。

一道黑影裹挟着风雪疾掠而来，落地时只在雪面留下半枚浅浅的脚印。

来人灰袍下摆还沾着未化的冰晶，声音却透着几分戏谑：“这般心急如焚，可是追那位踏雪飞天的奇女子？”

陌煜言猛然转身，腰间佩剑已出鞘三寸。

看清来人面容的刹那，他瞳孔骤缩，连声音都染上了冰霜：“周……周院正？你不是该在太医院称病休养？”

他死死盯着对方臃肿佝偻的身形，记忆里那个捧着医书的白发老者，与眼前踏雪而来的神秘身影，无论如何都难以重合。

周明远抬手拂去肩头积雪，人皮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笑意。

他特意压低嗓音，让沙哑声线里多了几分江湖气：“王爷贵人多忘事，草民数月前便已辞官云游。”

说着从袖中摸出半块冻得发硬的烤红薯，在掌心反复摩挲——正是那日在王府谈论奇物时偷偷藏起的，“您说那奇人能观星月、破虚妄，方才那女子踏雪凌空的模样，倒真应了‘通天彻地’四个字。”

陌煜言目光如炬，剑指对方：“你跟踪本王？”

话音未落，周明远已掏出半卷边缘焦黑的舆图，正是从太医院偷带出的秘藏之物：“七日前幽煞堂遇袭，城郊猎户瞧见夜空中有流火划过。”

他用烤红薯在云岭山脉处重重戳出个印记，“这地方连鹰隼都飞不过，若不是会飞的奇人……”

突然，远处传来沉闷爆炸声，天空腾起血色火光。

周明远瞳孔骤缩，迅速将舆图塞进内衬暗袋，这个藏物手法与他在太医院藏匿珍贵药材时如出一辙：“看来有人不想让咱们找到答案。”

陌煜言握紧缰绳，战马嘶鸣着刨开积雪：“定是朝中那些老匹夫！”

他转头看向周明远，目光中带着审视，毕竟对方曾是宫廷御医，“周院正既知此间凶险，还要同行？”

周明远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螭龙玉佩——那是他为两代帝王诊治所得的赏赐：“王爷可知太医院藏着本《星象医典》？记载着‘天有异象，必出异人’。”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癫狂，“若能亲眼见到那观星法宝，便是死在这雪地里，也值了！”

话音未落，数十支淬毒箭矢破空而来。

周明远身形疾转，袖中银针如暴雨激射，这利落的手法与他平日把脉施针的沉稳截然不同。

“暗影御卫的追魂箭！”

他拽着陌煜言翻滚避开，后背重重撞在雪堆里，蟒纹锦袍内衬隐约可见，“能调动这些宫廷死士，王爷怕是动了某些人的逆鳞！”

陌煜言挥剑斩断两支箭矢，剑刃与毒雾碰撞出火星：“从离京那日起，本王便料到会有这一天。”

他望着冷若寒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决绝，“但为了她，便是与整个朝廷为敌又如何！”

周明远抹去嘴角血迹，望着漫天风雪中并肩而立的战王，忽然想起在王府那晚，陌煜言说起冷若寒时眼底的光。

此刻那光芒更甚，映得雪地上的脚印都似在燃烧。

他握紧怀中藏着的《天文志》，那里夹着半片从王府带回的神秘液体结晶——这场颠覆认知的追寻，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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