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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撇撇嘴角儿:“你跟我说话一说三蹦,倒是怯着杂货铺子!”
芒儿叹口气儿说:“你是人家杂货铺子的人呀!”
小翠一把推开前锅的锅盖,把烧开的滚水用木瓢舀起来倒入后锅煎好的臊子里,忙里偷闲地扭过头笑着说:“妹子要是你的人就好咧!
我又耍笑穷娃了。
你再恼?!”
芒儿听了,急忙低了头拉风箱,左手慌乱地往灶台里塞进刨花柴,却忍不住想流眼泪,胸腔里憋得透不过气儿来,奇怪自己到底怎么了?
小翠没有察觉悄悄抹去眼泪的芒儿,只顾一手往锅里撒着包谷面,右手使劲搅着勺把儿,口里还在念着歌曲儿:“狗烧锅,猫擀面,狗择葱,猫砸蒜;一家子吃顿团圆饭……”
芒儿听着忍不住笑了,仰起头看着小翠,撒着面和搅着勺把儿的两只手腕上,玉石手镯随着手臂的动作抖晃着,她的腰随着搅动的勺把儿扭动着,浑圆的尻蛋儿突兀地撅起来,芒儿觉着胸腔里鼓荡起来,萌发出想摸小翠尻蛋儿的欲望,自己反而吓得愣呆住了。
小翠已经撒完面粉,腾出左手来帮着右手一起搅动勺把儿,无意的一瞥间发现了芒儿愣呆的眼神儿,斥责说:“胡盯啥哩?锅凉了火灭咧!
不好好烧火光迈眼!”
芒儿这回着实惶恐地拉起风箱,再也发不出脾气来,烧得火焰从灶口呼啦呼啦冒出来。
小翠喊:“火太大了,锅底着了,悠着烧。”
说着双手抱住勺把儿在锅里使劲搅起来,发出扑扑扑的声响。
小翠突然凄厉地尖叫一声,扔了勺把儿,双手捂住脸呻唤起来。
芒儿慌忙站起来问:“咋咧?”
小翠痛楚地说:“一团儿面糊溅到我脸上哩!”
芒儿看见小翠脸膛上被面糊烫下一片红斑,忙问:“疼得很吧?”
小翠哭溜溜腔儿说:“哎哟疼死了。”
芒儿搓着手说:“獾油治烫伤好得很!
我到镇子上问问谁家有獾油。”
小翠忸怩着说:“獾油脏死了,找下我也不要。”
芒儿无所措手足地说:“那咋办?要是发了化脓了更麻烦!”
小翠怯怯地说:“有个单方倒是方便,就是怕……”
芒儿说:“不方便也不怕,我去找。
你快说啥单方?”
小翠说:“听人说用唾沫儿润一润能治。”
芒儿说:“那你吐点唾沫儿用手指抹抹就行啦嘛!”
小翠羞怯地扭过头说:“男的烫了用女的唾沫儿润,女的烫了得用男的唾沫……”
芒娃怀着庄严和神圣的使命往小翠跟前挪了一步,刚刚举起双手时似乎沉重千钧,双手举起以后又轻如浮草,双手搭在小翠肩头的一瞬顿然化释了庄严和神圣,他尚未把唾沫儿用舌尖润到她的烫伤处,小翠猛然转过身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闭着眼睛的脸颊紧紧偎贴在他的脸上。
他双手随即搂抱住她的双肩,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不断膨胀,那欲望十分明晰又十分模糊,似乎是要把她的躯体纳入自己的胸膛?他不知道该做什么,除了一阵强过一阵的臂力的搂抱。
芒儿感到脸颊上一阵疼痛,随之又麻木了,模糊地意识到她的牙齿咬着他脸膛上的肉,温热的嘴唇和坚硬的牙齿同样美好。
小翠突然松了口侧过头,把她温柔的脸颊贴到他的嘴上,喃喃说:“芒儿哥,你也咬妹子一口……你狠劲咬,把肉咬下来我也不疼……”
芒儿嘴唇紧紧贴着她的脸蛋儿,不忍心咬,只是紧紧地吮吻着。
小翠突然推开他,脸色骤变……他同时也听到了院庭里的一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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