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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看了她一眼,奇怪地道:“我可以叫什么吗?”
“随便啊。
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庚还想说什么,前面却是车正那里来了人,太叔玉等人与女息一番纠纷,消息长得翅膀一样传得龙首城都知道了,南君太子、申王车正,自然也知道了。
他为了与故国切割,绝不与不归化的蛮人相见,卫希夷的哥哥就是这样被赶走、最后被太叔玉收留的。
知道卫家人在,车正很快派人向太叔传递了消息:太叔夫妇来,扫榻相迎,如果是蛮人,那就不必来了。
太叔玉下意识地望向女杼,女杼道:“那就回吧。”
卫希夷还在犹豫,女杼点点庚的肩头,卫希夷泄气了。
太叔玉温言安慰她:“今日便是去了,你也未必能见到女眷,等天晴了,我再想办法。”
庚忽然道:“天晴了也见不到女眷。”
在诸多贵人的目光中,庚没有表情地说:“以前是王后现在是罪妇,以前的臣妇现在得到贵人的奉养,恨也恨死了、妒也妒死了,见一面都是羞辱。
要是我,除非再在你们头上,要不是怀揣利刃想捅死你,不然不会见的。”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
庚说完后,安静地呆在一边,眼睛只管看卫希夷。
卫希夷认真地问:“我想见女公子,怎么办呢?”
太叔玉不太舒服地道:“交给我吧,先回去。
希夷你今天……”
庚不会看眼色地接口道:“自己冒险去救一个奴隶,太不应该了。”
太叔玉一噎。
夏夫人气得要死,人都救回来了,她丈夫绝对不会再讲这样的话!
继同时看上太叔玉之后,夏夫人再次与女息有了相同的看法——这个小畜牲真不是个好东西!
卫希夷低声道:“我知道我能把她带得下来,我发过誓的,砍掉所有能吊起人的旗杆。
现在砍不了,就把上面的人带下来吧,上面多冷啊。”
庚好奇地问:“为什么发誓?”
这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女杼青着脸:“够了。”
卫希夷小声说:“说了也没什么,我姐姐和姐夫就是被逼……”
夏夫人掩口,一又妙目看得丈夫,太叔玉关切地道:“不想说就不必说了。”
庚仿佛真的不会看人脸色:“那就弄死逼死他们的人。”
“如果旗杆还在,如果那样的祭祀还在,就还会有人死去,就会有别人和我一样伤心。”
庚不客气地道:“那是王也做不到的事情。”
夏夫人想打人了!
卫希夷张开了手掌,白皙的手,掌心微红,庚不自觉地将用没有暖过来的手指碰一下那点红色。
卫希夷握住了她的手,笑眯眯地道:“可我做到把你带下来了呀。”
夏夫人的巴掌扬了起来。
庚将瘦弱的身体蜷缩了起来,坐到了卫希夷的脚边,乖乖地靠着她的小腿,再不说一个字。
夏夫的胳膊放了下来。
车轮止住了滚动,太叔府到了。
卫希夷轻快地道:“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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