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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城安排不下这么多人,他们将前往其他城市和生产建设兵团,开始新的生活。
俘虏们脱下破旧的囚服,从士兵手中接过分发的物资,沿着街道出城。
李彻站在天上人间楼顶,看着下方的街道,嘴角微微上扬。
这就对了嘛,虽说他们不是大庆人,但都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邻居,打生打死做什么?
不如一致对外,先揍倭人,再打洋人,这才来得痛快!
“殿下。”
李彻回过头,见到秋白拱手询问:“王永年到了。”
李彻微微颔首,看向从门口进来的那身影。
王永年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官袍,那副陪伴了他七百多个日夜的木枷,依旧套在脖颈和手腕上。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王座上的李彻,心中忐忑不安。
“王永年。”
李彻的声音平静无波。
“罪......罪臣在。”
王永年惶恐地应了一声。
李彻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对侍立一旁的秋白扬了扬下巴。
秋白会意,捧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
王永年定睛一看,那托盘上没有任何文书,只有一把小巧的黄铜钥匙。
看到那把钥匙,王永年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秋白走到他身后,轻轻将钥匙插入枷锁的锁孔,只听得‘咔哒’一声轻响格外清晰。
紧接着,那副束缚了王永年两年之久的沉重木枷,被秋白轻轻取下,放在了托盘上面。
感到脖颈和手腕上骤然一轻,久违的身无束缚之感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王永年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难以置信地活动了一下手腕。
他怔怔地看着那副枷锁,仿佛不认识这个曾经日夜相伴的‘老伙计’。
对他而言,这副枷锁既是沉重的耻辱柱,也是救命稻草。
两年来,他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对任何违反朝仪的行为都毫不留情地指出并记录。
他深知自己命悬一线,稍有懈怠或再犯,等待他的就是万丈深渊。
这份在巨大压力下的恪尽职守,连最挑剔的御史也挑不出错处。
他默默用自己的行动,艰难地洗刷着曾经的污名。
王永年也曾听闻大赦,却不敢奢望自己能在其中,未曾想到......
想到这里,两年来积压的恐惧和悔恨,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臣......臣......”
王永年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呜咽,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下,瞬间模糊了视线。
他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殿下!
殿下隆恩!
罪臣......罪臣王永年,叩谢殿下再造之恩!
!”
“罪臣这条命,是殿下给的!
罪臣此生,愿为殿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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