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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无论是婆媳、姑侄、妯娌、妻妾、嫡庶,只要是女的,就都会被事主卷进来,要么是急吼吼的参战,要么是假惺惺的摇旗呐喊,要么是滑不溜手的撇清,总之不管她们是怎么干的,最后都会被弄得精疲力尽、糟心无比,白白的浪费了搓麻将和做美容的大好时光。
“最毒妇人心。”
然后等斗完了,还要被立在一旁抄着手看热闹的男人们如此评论道。
切!
就你们不毒,就你们纯洁无瑕又无辜,那怎么当时不劝着点儿拦着点儿,直到人家要收尾了才跑出来说风凉话?
虚伪!
“弟妹,你下午又回娘家去了?”
就在她可劲儿的鄙夷着那些不作为的男士时,家中另一位热爱宅斗的女士蹦了出来,“你怎么又空手回去了?老是这样的话,娘家人可不会留你们吃饭的。
哦,也不对,我怎么忘了呢,最近农忙,二弟起早贪黑的帮岳丈在地里赶了不少的活计,人晒黑了一大圈,也瘦了一大圈,应是能在他那里混到一碗汤饼下肚的。”
“好端端的一个爷们儿,被你黑心烂肝的推出去,让你娘家人当牲口使唤了!
当年我日子苦成那样,也舍不得让他做一点重活啊!
你倒是狠得下心,烂婆娘,不下蛋的鸡,发了春的母猫,骚得慌,成天把男人拘在屋里不放,都一年多了,也不见肚皮有动静,你不会只生了俩赔钱货就了事吧?”
王氏果然自发的跳入了战场,破口大骂。
“婆母,你……”
论起飙脏话来冯氏远不是她的对手,登时委屈的无以言表,却又毫无招架之力。
“大嫂,我没有晒黑啊。
我觉着自己的脸比你抹了三层粉还白。”
韦临风则依然不在状况内,在如此浓厚的宅斗氛围熏陶下,他居然没有进入角色,而是很认真的对袁氏说了如上一番话,把袁氏气了个倒仰。
“去他娘的!
你是存心埋汰老娘,想让老娘不痛快么?”
袁氏真想掐住他的脖子猛摇一把,再咆哮着发出这样的质问,但看着他真诚而恳切的眼神,她心里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惴惴不安起来——难不成自己真的很黑,和翠翠那个黑婆娘一样黑?不,不可能!
“你个杀千刀的,下地府要被油煎火烧的!”
“你们冯家人都缺德,生儿子没有**!”
“男的贼眉鼠眼,女的不要逼脸!”
“禽兽不如!”
王氏则仍是骂个不休,似要把过去积攒的怒气值一口气用个精光。
“哦?外祖家是禽兽不如,那祖母呢?祖母这么厉害,一定比禽兽强多了呀,是不是?”
韦团儿实在不忍心看冯氏被动挨骂的惨样,只得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掺和起她最不喜欢的宅斗来,用浑然天成的可爱而稚嫩的语调,充满求知欲的问道:“或者,祖母和禽兽其实是一样的?”
“你个赔钱货!
这儿没有你插嘴的份!
再敢胡说八道,管不住你的烂嘴,小心我在你头上插根草标,拉出去卖了!”
王氏一愣,愕然发现她话里话外全都是踩不得的陷阱——无论自己承认了比禽兽更强,或是选择了和禽兽一样强,那都是在噼里啪啦的扇自己的脸,辛辣的讽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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