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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残闻声,立刻毕恭毕敬地双手捧着药碗,步伐匆匆却又不失稳重地走进来,将药碗小心翼翼地递到萧夙朝手中后,便迅速退到一旁,垂首而立,连大气都不敢出。
康令颐看着那碗冒着热气、散发着苦涩气息的药,心里的抗拒愈发强烈。
她挺直了腰杆,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大声说道:“我不喝,我自己的身体究竟怎么样,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萧夙朝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
字,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闭嘴!
今天这药你必须喝。
不过是喝碗药而已,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这么费劲?”
康令颐平日里被萧夙朝宠惯了,此刻委屈上头,也不管不顾起来,索性耍起了小性子:“朕就是不想喝,你能拿朕怎样?”
说罢,她还赌气似的扭过头去,不再看萧夙朝。
萧夙朝知道康令颐一向怕苦,医血毒的药又都是中药,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在看见康令颐堵气,将药碗重重放在桌上不由得沉声道:“这三个月朕会监督你用药,一次你都别想着落下。
自己喝还是朕喂你喝,你选一个。”
康令颐本欲施展娇嗔之态,来化解眼前这场与汤药的对峙。
她嘴角轻勾,眼波流转,正欲绽放那妩媚且娇俏的笑容,可目光一转,却捕捉到了江陌残的模样。
只见江陌残身形瑟缩,头垂得极低,大气都不敢出,周身散发着惊惶的气息。
而当她的视线触及萧夙朝时,心脏猛地一缩,仿若被重锤击中。
萧夙朝平日那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面容,此刻却布满阴霾,眉头拧成了深深的“川”
字,眼神冷冽如霜,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刹那间,康令颐已然到了嘴边的俏皮话语,仿若被一阵狂风席卷,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的眼神瞬间慌乱起来,原本清脆灵动的嗓音,此刻也变得颤抖且软糯,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说道:“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下意识地往萧夙朝怀中蜷缩,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袖,恰似一只惊惶失措、寻求庇护的小鹿。
尽管萧夙朝沉醉于怀中冷艳佳人这般示弱撒娇的模样,可在关乎康令颐身体康健的要事上,他的决心坚如磐石,毫不动摇。
他的一只手稳稳环住康令颐盈盈一握的细腰,另一只手顺势端起那碗仍氤氲着热气的药汤。
他手持勺子,在药碗中轻轻搅动,动作轻柔却又一丝不苟,随后将勺子送至唇边,仔细地感受温度,确认温度适宜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勺子递到康令颐唇边。
“江陌残,你先出去,朕哄令颐喝药。”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在对江陌残的吩咐中,裹挟着上位者与生俱来、不容置疑的威严,“听话些,把药喝了。”
康令颐望着递到嘴边的汤药,鼻尖萦绕着那股令她极为厌恶的苦涩气息,不由得柳眉轻蹙,樱桃小口微微开启,小声嘟囔道:“苦……”
那声音里满是抗拒与不情愿,活脱脱像个耍赖不想吃药的孩童。
萧夙朝注视着江陌残缓缓关上办公室的门,待确定此刻屋内唯有他们二人后,目光再度聚焦在康令颐身上。
他微微俯身,薄唇轻启,贴近她的耳畔,声音低沉却裹挟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再不听话,朕可就上手段了。”
这话语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低语,带着彻骨寒意,让康令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康令颐抬眸,目光与萧夙朝那坚定且不容拒绝的眼神交汇,心中最后的一丝倔强与抗拒瞬间土崩瓦解。
她眼神慌乱地眨动着眼睛,连声说道:“别,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妥协,随后缓缓张开双唇,任由那苦涩的药汤流入嘴中。
然而,药汤刚一入喉,那股浓烈的苦涩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刺激着她的每一处味蕾。
康令颐只觉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哇”
的一声,刚喝下去的药汤全部吐了出来,溅落在地面上,星星点点,恰似她此刻凌乱不堪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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