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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灯的茧纹光谱》
外科训练室的无影灯在第72小时发出轻微的电流声,顾承川的左手悬在硅胶心脏上方,薄茧在强光下透出半透明的金,像老槐树年轮里封存的琥珀。
他不知道,此刻掌心的每道纹路正与墙角玻璃罐里的手术灯残片产生共振——那是陈立仁今早带来的、1965年抗洪时浸泡过洪水的灯丝。
“最后一针,左心耳修补。”
他对自己说,持针器的钛合金柄贴着第七道茧纹,那里还留着三小时前缝合“室缺”
时的压痕。
突然,无影灯的光谱发生微妙偏移,薄茧表面竟浮现出极淡的光斑,像有人用手术刀在光线上刻字。
“看墙上。”
陈立仁的声音从消毒区传来,生锈的镊子夹着块布满水锈的灯座残片,“1965年洪水泡了三天三夜的手术灯,1998年你父亲在灯座刻了字。”
顾承川抬头。
残片的铁锈在无影灯下投射出复杂的光谱,当他的左手移到光谱中央,薄茧的金与铁锈的绿突然融合,显影出“修平”
二字——字体歪斜却坚定,正是父亲1998年在临时手术台刻下的名字。
更震撼的是,这两个字的笔画走向,与他掌心第七道茧纹的延伸线完全重合。
“1965年,”
陈立仁的钢笔尖划过光谱中的“修”
字,“这盏灯照过三个难产的产妇,灯丝浸满了洪水的泥沙;1998年,你父亲在灯座刻下自己的名字,说‘让光记住每个被照亮的伤口’。”
他指向顾承川的薄茧,“现在你的茧纹,正在破译三十年前的光密码。”
训练室的模拟心跳声突然变调,硅胶心脏的“左心耳”
处渗出极细的荧光液——那是预设的“致命缺口”
。
顾承川的持针器本能地随着光谱移动,薄茧的光斑落在“修平”
的“平”
字末笔,恰好对应缺口的几何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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