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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从木质窗棂里穿透的冷风,缩在墙角的汪筱沁有些寒意的捏上了手臂,抱紧了自己。
那个轻薄的男子,为何知道自己的本来面目。
就算知道,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自己。
将头伸伸的埋进蜷在一起的腿里,她惶然不知所措。
薄的透凉的丝衣凉凉的浸下一层凄薄的冷汗。
“我不是说过,有事按下符印找我。”
比夜风还要冷下半分的男子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汪筱沁一惊,抬头看去。
窗边不知何时立了一个修长的白色虚影,飘渺的立在穿窗而行的晚风中,似脱俗的仙人般渺然。
“你来了。”
汪筱沁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依旧缩在墙角没有下床。
男子的虚影淡然的走到了床边,深如黑潭的眼眸浸染着冷厉的光泽。
“不要理他,完成你的任务就行了。”
如警告一样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如冰片落地一般脆透寒冷。
汪筱沁听到这话,几乎是微弱的苦笑一样,说道:“我从未要招惹于他,只是一种奇怪的直觉,他还会找我。
我的任务,是不是有期限的?”
男子淡然点头,冷漠的说道:“当然有期限,不然你要是习惯成为一个人生活,那该怎么办。
上次之所以未告诉你,是觉你初醒心智未全,现下,你却是有了些头脑。”
汪筱沁抬眼,媚然的眼波透露着清清的苦涩:“可我。
。
。”
可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又有什么习惯不习惯。
只是到了嘴边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如水一样流了回去。
男子似乎有些憎然的颜色看着她,说道:“可你什么?你不要以为你披上人皮就真为人,你终究是只画皮。
如果一个月内,你无法完成任务,每拖一天,你的经脉就会疼上一天。
我的役鬼契约,可不是那么容易签的。”
汪筱沁听觉这话,只觉夜风更是凉渗了,连骨头都有些发酥的寒意从头皮麻到了脚跟。
贴于墙角的丝衣让她觉得连木墙都比她自己的身体温暖,是啊,自己只是重生为只画皮,又该如何和他讲些什么条件。
不再说话,汪筱沁将头深深的埋进了膝盖里。
男子似乎也不想多说什么,冷冷的抛下一句:“不要接近他。”
就立刻消失在了房间内。
这世界,连风都凉了许多。
汪筱沁笑了笑,生涩的眼角干枯的没有一滴久违的麻痹感。
一夜,就让她彻底从身凉了心。
第二天清晨。
浑浑噩噩的她幽幽的从半梦半醒中醒了过来,抬眼看到陌生的房间,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去梳洗。
走到丫鬟早已准备好的撒满花瓣的木盆边,她的手却不知从哪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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