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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休息,可走到安秀让人给她准备的院子时,远远就见候着乌泱泱的人群。
不就是富春会那帮人贪事多的臭老头儿?
“哟,这会儿不着急谈生意了?一个个的都挤在我这里做什么。”
阮桑枝只管大步向前走,原本还摆出堵门架势的人纷纷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等她从中间穿过才回过神来。
“会首!
您想想办法吧,再不做点什么,咱们的家都要被那帮狗贼抄完了啊!”
“是啊是啊,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了,那位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时间吵嚷起来,她安安静静的听完,笑道:“若是能将账目对好,亏空的税款补上,自然相安无事,只是要辛苦各位过个朴素的年节罢了。”
若是肯狠下心出出血,也未必过不去这个难关,可眼下聚集在这里的,都是些舍不得嘴里的肥肉又不愿意付出代价的家伙。
“会首怎能如此、如此——”
带头的富商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眼眸一厉,猛地甩了下衣袖:“既然会首无情,就别拦着我就另寻高人了!”
语罢,转身就走。
周遭的人也不约而同的想到另一个人,便或怨愤或打着原场的离开。
人群渐渐散去,只有一位从头至尾都没高声呼喊的人还留在这里。
见阮桑枝依旧对他视若无睹,这才有些着急:“会首!”
“鄙人是观云斋的韦德生,有些事儿不能瞒着会首。”
“哦?”
阮桑枝记得,观云斋和梁掌柜的天星斋都是做典当生意起家的,可是老对头了,这个节骨眼上跑来告密,是明晃晃的站队,还是利用她痛击仇家?
韦德生见她态度不明朗,心下捉摸不透,便也咬咬牙豁出去了。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滴:“会首许是知道鄙人和那姓梁的有些龃龉,此前打听到一个消息,关于那八十万两……”
阮桑枝轻笑一声,转身进了院子,韦德生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上,见周围没有耳朵,才压着嗓子说:“新皇登基,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喜好,便想着什么都准备一点。”
“恰好天星斋收了一把绝世神兵,估摸着皇上是武将出身,兴许会感兴趣呢,就将东西压了下来。”
韦德生往四周瞧了瞧,道:“我的人日日夜夜盯着那天星斋,就在小半月前,宋府那个管家从后门进去了一遭,足足两个时辰才出来!”
“肯定是他买去了!”
瞧他这副斩钉截铁又不免眼红的模样,阮桑枝觉得好笑,故意问韦德生:“莫不是你编出来整他的吧?”
“诶我、不——”
他正欲解释,却反应过来这位会首并没有怀疑或者责怪的意思,便无奈的叹了口气:“会首,您就别拿老头子我寻开心了。”
“好。”
阮桑枝从善如流:“只是空口无凭的,不能拿宋治昌怎么样。
我看那梁掌柜不像是肯吃亏的人,你最了解他,去找些证据来。”
闻言,韦德生面露难色,还没等他开口,阮桑枝就道:“事成之后,京城便没有天星斋了。”
“!”
他按耐住心头的激动,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好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等人走远,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被她强压许久的眩晕随之袭来,阮桑枝眼前一黑,险些倒在地上,只得靠着廊柱平喘息。
还是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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