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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支度使,粮草辎重调集,皆要经我的手,我不点头,谁也别想动!”
一时间,厅中的气氛剑拔弩张,令所有人不知所措。
赵恒低着头,看也不看怒火中烧的贺延讷,从容地将信写好,递给杨松,随后起身,冷冷道:“那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河西支度使兼屯田使了,你的位置,由刘参军暂代。”
“什么?”
贺延讷一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反应过来后,立刻暴跳如雷,“我的官衔是陛下亲封,由吏部发了文书来的,你没有资格革我的职!”
刘参军亦吓了一跳,讪笑道:“殿下,这恐怕不妥吧……”
赵恒冷笑一声,道:“贺将军,你违背律法,瞒着我和其他同僚,私下派人前往羌人部落,散布谣言。
昨日的那场突袭,你是始作俑者。
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你被革职。”
一语揭穿,周遭的官员们顿时向贺延讷投去鄙夷和愤怒的目光。
“原来如此,我道怎么近两年一向安分的羌人会突然来袭。”
“果然是有缘由的!”
贺延讷脸色一僵,嚷道:“你没有证据!”
“你要证据,让人查便是,今日羌人首领与少主都来了,一会儿就让他们来与你对峙。
在此之前,便先将你关押起来。”
赵恒不为所动,直接示意自己的五名亲卫入内,将贺延讷制服,捂住他愤怒吼叫的嘴,当着所有人的面押下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番变故震住,面面相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外敌当前,若谁还有异心,下场便如贺延讷。”
赵恒站在正中,环视四周,冷峻的目光与面容令众人不寒而栗。
时已入夜,又将接下来两日要做的准备交代清楚后,这一次议事才算完毕。
战事要起,人人心里绷着一根弦,有家室的都快马赶回府中,向家人交代清楚。
赵恒从议事厅出来,带着在旁边的小屋中歇息的月芙一道回府。
他一句话也未说,始终抿着唇,看起来脸色沉沉。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虽然知晓方才在厅中应当发生了争执,可月芙却觉得他在生她的气。
回去的路上,她依旧乘马车,而赵恒却未像以往一般,与她同车而归,而是一声不吭地翻身上马,行在马车的旁边。
她不敢问,只能偷偷掀开车帘,小心地观察他的侧脸。
线条紧绷,轮廓锐利,唇角更是抿成一条直线。
看来的确在生她的气。
月芙感到一丝委屈。
她先前受了惊吓,本想趁着开战前有限的时间好好与他亲近一番,可他一回来,便在生气,实在令她难过不已。
这一阵情绪自上车后开始酝酿,等到府中时,已到达顶峰。
车帘被掀开,赵恒冷着脸站在一边,伸手要来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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