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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听他这样说,脸上慢慢多了一抹笑容。
“男儿有志,不妨勤练骑射,读史明志,将来护卫家国,造福百姓,建功立业。”
不知是不是因为赵恒的确上过沙场,又或者是他的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英武之气,只这么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让人感到有些热血沸腾。
赵佑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竟也有点振奋:“八王兄,我明白了!”
赵恒微笑着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
听说赵恒下山回了长安后,月芙有多日都深居简出。
父亲、继母和妹妹一直避着她,每日早晚见面,连话也说不上两句,唯一不知情的弟弟尚儿倒还与从前一样,与她说说笑笑。
可秦夫人仿佛生怕儿子也被她害了一般,急忙将人拉走。
次数多了,尚儿也变得拘谨起来,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所措。
月芙不管他们的疏远和冷漠,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为了不值得的人斤斤计较,气到自己,才得不偿失。
一直到十二月初七这日一早,她才带着素秋和桂娘两个一同离开骊山山脚的居所,往长安的方向行去。
明日是她亡母的忌日,每年的这一天,她都要亲自到寺中请法师做一场佛事,再往佛前进一炷香,以表思亲之心。
今年即便来了骊山,她也不想有例外,提前一日回长安,只等明日一早去寺庙。
前几日才下过雪,还未化尽,路上有些湿滑,马车在山路上行得极慢,颠簸的感觉也少了许多。
月芙坐在车中,手里捧一只精致的暖手炉,靠在隐囊上,听着素秋说话。
“奴方才问了许侍卫,前几日,咱们家里的确有人下山去了。
许侍卫跟了一路,说是见人去了崔家。”
许侍卫是赵恒留下暗中保护她的两名侍卫之一。
自与秦夫人正面争吵过后,她便留了个心眼,让素秋暗中去拜托那两名侍卫暗中留意家里的动向,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
算时日,被勒令在家中闭门三月的崔贺樟,应当已经出来了,这时候命人去崔家,还能为了什么?
不能给崔相公做继室,便只有被塞进外面的宅子里,给人做外室的份了。
月芙低头看着手炉上的纹路,轻叹一声。
她的家人,为了摆脱她,真是已经半点廉耻也不顾了。
从山路上下来,马车渐渐驶入宽敞平坦的官道。
月芙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外头又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雪花,轻声道:“回长安这两日,恐怕会不太平。”
这一路行了两个多时辰。
一行人回到崇仁坊的郑国公府时,已到辰时。
月芙沐浴更衣后,便先坐在书案边,写了一封短信,让素秋交到许侍卫的手中,请他今日便送到赵恒的手中。
眼下赵恒正忙公务,恐怕没法及时从慈恩寺得到她递过去的消息,只好劳许侍卫亲自送一趟。
若不是时间宝贵,她也不想在这时候打扰他。
……
曲江池畔,赵恒同礼部尚书萧应钦一道设宴款待十几名西域使臣。
照各方来报的信使们带来的消息,今日一早应当是最后一名使臣,即吐谷浑的西平公慕容乌纥,就应当抵达长安。
鸿胪寺卿陈江昨日便已准备好一切,今日坊门甫开,便已带着人前去迎接。
可直到如今,曲江的这场宴席已过半,仍未见慕容乌纥出现。
据前去等消息的小吏说,慕容乌纥态度蛮横无礼,处处挑刺,在城门外便挑剔不已,这才耽误了行程。
萧应钦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可见一旁的赵恒依旧淡定如常,又只好静下心来,继续等待。
使臣不恭,他们也无计可施。
如眼下在场的西域小国,自然都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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