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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4页）

&esp;&esp;他每两三个月往返一次京城和豫州。

不是朝夕相处，也不是长久不见。

恰到好处的时间间隔，让他清晰地感受到女孩儿逐渐长大，成长为窈窕少女的全部过程。

&esp;&esp;在西苑时惯梳的双丫髻拆散了，改梳成灵动飘逸的流苏髻。

一支精巧玉簪插在环髻乌发间，簪头雕刻成兔儿拜月的样式，正符合她的年纪，娇俏又可爱。

&esp;&esp;霍清川转开了视线。

&esp;&esp;他是跟随荀玄微时间最久，也是家臣里生性最沉稳的一个。

无论心里如何波澜，表面丝毫不显。

&esp;&esp;“诸人都好。

年纪最小的燕斩辰今年也及冠了，郎君给他行了冠礼，上个月正式拔擢入仕，领了六品将军武职。”

&esp;&esp;“对了。

还未庆贺阿般及笄大喜。”

霍清川从怀里取出一个狭长的乌木盒，双手递过来。

&esp;&esp;“劳你在豫州记挂我们。

我和徐二弟，燕三弟，三人一起攒钱买的贺礼。

我们身家不厚，阿般不要嫌弃礼薄。”

&esp;&esp;阮朝汐见那乌木盒的形制就猜到里面装了什么。

&esp;&esp;她双手接过木盒，或许是一路都在怀里贴身装着，乌木盒表面的木质都焐热了，触手温暖。

&esp;&esp;阮朝汐无声地弯了弯眼，当面打开了木盒。

&esp;&esp;里面不出意料，静静躺着一支金簪。

&esp;&esp;足有二两重的足金簪，簪头雕刻了一朵雍容盛放的牡丹。

阮朝汐把金簪拿在阳光下细细探看，雕工雕得极精细，多重花瓣一层层绽开，花蕊引蝶蹁跹，就连花瓣边缘滚动的圆润露珠都清晰可见。

&esp;&esp;“这朵牡丹……是霍大兄自己刻的？”

她越看越像，怀疑地说，“有年霍大兄送我的冰花，就是同样式样的牡丹，上头的蝴蝶和露珠的位置都差不多……”

&esp;&esp;霍清川咳了一声，默认了。

&esp;&esp;“买金簪的钱是我们三个一起凑的。

幼棠先找金匠描了个牡丹花样，我觉得俗气，索性自己雕了一朵……比不得阿般头上的玉簪精巧。”

&esp;&esp;阮朝汐捏着金簪，眼睛里带了真切的笑意，“我极喜欢这簪子。

多谢霍大兄。

替我谢谢徐二兄和燕三兄。”

&esp;&esp;素白的指尖摸索了几下，当面把金簪插进了发髻间。

&esp;&esp;阳光映在金簪尾端，光芒耀眼，戴着牡丹金簪的少女笑意明艳。

&esp;&esp;阮朝汐向来穿得素淡，人映在日光里，如玉容色仿佛映出浅浅光晕，展颜微笑时，比金簪还要耀眼三分。

霍清川的目光里带了掩饰不住的赞叹。

&esp;&esp;下一刻，他转开了视线，往后退了一步，重新走去廊下站着。

&esp;&esp;“我们三个的心意送到，阿般收下即可，不必当真佩戴起来。

若被人问起来历，也不好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