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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冬咂舌不已:“我说呢,就咱们这些人,怎么会需要一个船队上千士兵押运,原来是要运姑娘的嫁妆。”
到了天擦黑时候,傅榭一行人才赶到了云州城外的驿站。
派去做先导的小厮傅胜已经提前过来把驿站包了下来,此时便引着傅榭等人进了驿站安顿了下来。
傅胜为主子预备了一个外院套内院的套院,傅榭带着谋士亲随和小厮们住外院,韩璎带着妈妈和丫鬟等女眷住内院。
傅榭命苏湘之指挥着士兵绕着驿站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自己把韩璎送进了内院,见徐妈妈吩咐安排颇有条理,便告辞出去了。
用过晚饭韩璎简单洗了个澡出来,发现丫鬟们已经铺设好了卧室和堂屋,用的都是她家常用的那些绣枕锦褥,就连常用的黄花梨木小炕桌、小金自鸣钟和青玉花瓶都摆好了,青玉花瓶里还插了一枝半开不开的蜡梅,不由笑着点头:“多谢你们费心!”
立春另拿了几方大丝巾,和浣夏一起揩拭着韩璎湿漉漉的长发。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风声很大,吹动着院子里白杨树上一两片残叶,发出清脆的“哗哗”
声,令人听了更觉寒冷。
韩璎倾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想着心事。
漱冬觉得有些背寒,便道:“这驿站太简陋了,连地龙都没有,冷呵呵的,怪难受的,姑娘的头发也不易干。”
因长发未干透,韩璎抱了镂空赤金暖手炉挨着徐妈妈坐在堂屋的榻上,靠在徐妈妈身上看徐妈妈给她做衣服,闻言笑了:“咱们整个东方大陆都靠北方,这冬尽春初天气自然是冷了,辽国比咱们大周还要冷一些呢!
不过若是乘船在海上一直往南走的话,气候就越来越暖和,有的地方冬天也穿单衣。”
漱冬连连惊叹,还不忘拍韩璎马屁:“姑娘懂的真多!”
韩璎微微笑了。
润秋和漱冬去卧室里收拾去了,洗春和浣夏便拿了针线在房里做着绣活陪着姑娘说话。
听从家里带来的小金自鸣钟报了亥时,韩璎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好渴睡啊!”
她话音刚落,在棉帘外侍立的媳妇就隔着帘子回报:“禀姑娘,三公子看您来了!”
韩璎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起身下了榻预备迎接。
堂屋门上挂的棉帘掀开,戴着黑玉冠穿着白色暗银云纹锦袍的傅榭走了进来。
韩璎屈膝行礼:“见过哥哥!”
此时她穿着镂金百蝶穿花素白缎小袄,系着一条大红纱裙,微湿的长发披散了下来,长及脚踝,衬得整个人愈发的娇小。
她屈膝行礼的时候,长发随之滑了过来,差点触到地上铺着的大红地毡。
跟在韩璎侧后方的浣夏眼疾手快,伸出手臂把韩璎的发梢全拢在了自己的手里。
傅榭已经伸出的手悄无痕迹地缩了回来,居高临下看着韩璎:“起身吧!”
在锦榻上坐下之后,傅榭接过洗春奉上的茶盏放在炕桌上。
他正要开口说话,却看到韩璎从另一个大丫鬟手里接过茶盏作势欲饮,不由秀眉微蹙:“这么晚了,不要喝茶了。”
韩璎:“……”
她眼波流转看了傅榭一眼,声音娇而软:“可我有点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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