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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虚先生,我知道有一种方法,能让人与睡梦中开口说话,她这样子不知何时才会觉醒,我想问她一些事。”
若虚子沉吟不语,偏门中是有些奇巧之道可起奇效,但那些手段有失违和,乃是下下之策。
他劝道:“办法不是没有,可是谁也不知道对她有用没有,再说,你想的法子太凶险,轻易不可施为。”
国师还要再说,若虚子的脸色难看起来,他若不高兴,天皇老子也难用得动。
哪知不出三日,国师府的人便找上门,请他移驾国师府,道是宁柔病情有变。
若虚子面色一变,猜到国师定是不听自己的劝告,以致出了差错:“逢十才去,今天还没到日子呢。”
“若虚先生,这……你还是去瞧一瞧吧。”
若虚子只得向静王禀明原缘,跟着他们上路,到了国师府一看,当即叫起来:“我不是说了吗,这法子不能用,你想害死她吗?”
只见宁柔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好容易睁开的眼睛紧闭着,还有些鲜血慢慢渗出口鼻,模样甚是可怖。
若虚子心里发疼,这女子是他一手治好的,一下子就又伤成这样,实在是可惜,白花了他这么大力气。
“是我鲁莽了。”
国师上前抱起宁柔,轻轻替她拭去嘴角的鲜血,抚着她的脸轻轻叫道:“柔儿,柔儿。”
若虚子在室里环顾一周,没看到辣手施为的人在哪儿,没好气地道:“让开,我来给她看看。”
他搭在宁柔的手上诊治了很久,终于坐下来开方子,一边交待着要注意的地方。
此时躺在床上一直象个木头人的宁柔突然张嘴发出奇怪的声音,象是无意的呓语,更象是一张牛皮纸发出的沙沙声,断断续续,十分难听,根本不象她这么柔美的人发出来的声音。
“若虚先生,她怎么了?”
“没什么,太久没有说话的人,嗓子已经损坏,所以声音有点奇怪。”
看来国师另僻蹊径有些效果,起码宁柔开始说话,她的唇角又流出了血丝,边咳边流,苦于四肢不能动弹,所以只是躺在那里,间歇发出一个半个音节,若虚子听着象是叫一个人快走,但他听不真切,国师却听得清楚明白,她是在说:“快走,薇娘,薇娘快走!”
看来之前为她施术者并非没有神通,起码令她开口说话,虽然比不会说话之前的情形还要坏。
到底她昏迷之前遇到了什么?国师在床边一下一下替她擦去脸上的血迹,帕子已被染成了红色,他垂着眼帘,轻轻地道:“柔儿,你睁开眼看看,是我,我是……”
他突然停住口,摸着脸上的面具,似乎想一把撕掉……若虚子拈着方子等待墨迹干透,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手不由颤抖起来,最终国师没有那么做,而是用更低的声音在她宁柔耳边道:“你放心,薇娘她没事,她还活着,她好好的。”
宁柔吃力地折腾了一会儿,吐出一大口血,吃力地说了最后一个字:“周……”
国师不知道她是要说谁,是周子敬?抑或是周丛嘉?无论是哪一个,都负了她,都是害她的凶手。
“国师大人,方子开好了,我先回去了。”
若虚子心里阵阵发虚,他觉得今天就不该来国师府,现在可好,他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事,听了不该听的话。
国师没有回头,阴柔地声音传来,让若虚子的冷汗又多了一重。
“多谢先生,今日之事,万不可对人言。”
若虚子哪儿敢啊,他真恨自己,为什么要逞强给人治病,当初他若是一见这女人就说治不好让她等死得了,都怪自己多事,万一国师日后杀他灭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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