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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熙坐在案边有种虚脱的无力感,恍然间明白为何脉象会显示自己难以受孕。
这位淑贵妃真是下了功夫了,先让自己虚空之际诱发寒疾,如此状态下服用天诀草,按理十之有九自己应当被寒毒反噬而死在睿王府。
如果一不小心苟且活了下来,也是一只下不蛋的母鸡,她自以为大婚之时凤修筠是本性流露,往后的种种不过是惺惺作态给皇上和丞相做个样子,没有了价值的睿王妃只有被弃,到时候……
啊,这一套连环计使得真是漂亮。
蝶熙都忍不住想要给她鼓掌称好,可是说起来也有几分奇怪,这天诀草说来寒性极强,那样的自己为何能够活下来?如果天诀草是假,那为何脉象上又会如此?
蝶熙放下了书,倚在椅背上,神色看着纠结又困惑,净琦不禁问道:“怎么了?上头写了什么?”
蝶熙努了努嘴,净琦拿起书来细细找来,心里也是一惊,易致不孕四个大字在眼前不断的放大,她不解的看向蝶熙,眼里在奢求着一丝希望。
蝶熙却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是真的。”
“怎么可能!”
净琦一把把书摔在桌上,扬着嗓子吼道:“什么破书!
乱写些什么!
这不可能!”
“好了。”
蝶熙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并没有告诉净琦脉象的实情,反而拍了拍她,转身出了书阁。
临近六月的百花朝会,宫里宫外都是一派热火朝天,只是京中的几座王府里一丝热闹都没沾上。
晋王去了云苓之后心里愤懑难消,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管屯田之制,一路下来的苦水都不住的往谢将军的府上倒。
谢将军好言相劝之下,总算让这位心气高傲的晋王先去了该去的地方,只是两人之间的联系却是从没断过。
当远在南境的手书被送来衡王府上时,这位一向清风素雅的皇子脸上终于露出的本性来。
寒墨在一边看的真切,虽是默不做声,却也了然自家主子的心意。
衡王看似漫不经心的将手书的四个角重新抚平,小心是收进信封里,放进暗格里保管妥当,这才放下心来。
寒墨小心的问道:“殿下,可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当然是好消息,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衡王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如同稳操胜券一般扬起了嘴角,“熬了这么多年,总算熬到头了。”
寒墨微微侧了侧头,轻声问道:“殿下是意思是?”
“《永嘉典记》可以完本上奏了,晋王,呵,等他回来都不知会是怎么一般风雨呢。”
“可是前些日子您不是才派人去拖住他,不让他在百花朝会前赶回来吗?”
衡王转过头来看着寒墨,冷哼一声说道:“寒墨,你忘了他留在淑贵妃手上的……天诀草了吗?”
寒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噎在喉中。
是衡王特地嘱咐了晋王,让他手上留着些放在宫里,是他故意纵容,让晋王对睿王妃得到镯子一事记恨膨胀,也是他,悄悄找来些外形极其相似的草药,让自己的母妃在向淑贵妃请安时,暗动手脚替换去了大半。
衡王见他已然明白,再也不做掩饰的笑出了声来,“所有人都以为凤修筠对女人绝无好感,谁又会知道这厮对那个丫头可能动了真情,无论真假,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哪有一家之主会忍气吞声。
你且看着,凤修筠那个阴险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的替晋王铺上一路好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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