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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别装了,你这是在侮辱我。”
沈若婳坐起来,重新把蜡烛点亮,把头发往后一掀,露出那张狰狞的面容,别说还做得挺逼真的,要不是傅禹修实在是妖孽,冷静得不像正常人,换其他人早吓尿了。
傅禹修拿过炭笔刷刷写上:“你这是干什么?”
沈若婳拇指在嘴唇上的血迹一抹,竟然放在嘴里吮吸起来,这些可都是糖浆做的。
一边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帮你找回声音了,你没听郎中说受到巨大惊吓很可能会出声,要是我一吓你你一尖叫,不就能说话了。”
傅禹修皱眉,这办法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沈若婳还在喃喃自语,“看来这办法是不行的了,要不试试把你扔个悬崖之类的,或者上大刑刺激刺激.....”
她那些办法,听得傅禹修满脸黑线。
不过她能为自己费这样的心思,还是有些触动的,看她还在擦着脸上那些已经凝固的糖浆,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
“别动,都粘上头发了。”
冰凉凉的拇指擦过沈若婳的眼角眉梢,好像什么小兽在吮舔,等停留到嘴唇,沈若婳感觉自己的心脏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分怦怦乱跳。
眼前人的五官真是温柔极了,浓眉下的目光好像什么时候都盛满星光,低垂时正能将眼底的忧郁掩盖在其中,满脸的认真和耐心。
咕嘟,沈若婳觉得刚刚舔的糖浆真是太甜了,甜得心里都涨涨的,嗓子痒痒的。
“那个,你真的没有一点想要说话的欲望吗?明明你就是会说话的,为什么就是不能开口呢?”
沈若婳很是不解地看着他,真的有人会因为受到变故不能开口说话,这样的事一想到发生在傅禹修身上,当时他该是遭受了多大的打击。
傅禹修摇摇头,他何尝不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开口,但是每每话到嘴边,总会有一个声音在不断警告他不能说,不能说.....
沈若婳想了想,突然想起那郎中的另一个办法,清了清嗓子,“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学,看我说话的样子。”
傅禹修点点头,也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来试试第一个,沈若婳,婳婳,婳.....”
沈若婳,这就是她的名字,无数次盘旋在嘴边,但始终没办法说出口的三个字。
傅禹修张了张嘴,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有些窘迫地任由沈若婳抬手感受喉咙的状态。
沈若婳毫不避嫌地直接抬手摸了摸他的喉咙,很不满地教育:“你这样不行的,你得由丹田出声,看我的喉咙在说话的时候就会震动,就像这样.....”
她很耐心,如母亲教孩子一遍一遍地牙牙学语,指挥着傅禹修如何出口型,如何出声,要是此时青竹能目睹她家暴脾气的小姐还有这么耐心的一面,怕是要连夜给将军和夫人上柱香,大笑苍天有眼。
接下来几天沈若婳差不多都把三皇子府当自己家了,她常翻过的那处墙角甚至踩出了一条可观的小路,寸草不生。
当傅禹修再次目睹她从那围墙翻下来之后,只能无奈苦笑。
“哎,今天这么早就在等我了,你吃了吗?我给你带了糖油糍粑,热乎的可好吃了。”
说罢就掏出一个纸袋子,献宝似地捧到傅禹修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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