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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跟着。”
见杀墨低着头不吱声,君瑕只好无奈地将手抽回来,“那也行。”
他的双手往扶手上轻快地一撑,便扶着轮椅站起来了。
这个起身的动作一气呵成,杀墨怔了怔,伸手要捞君瑕的一截衣袂。
但是,要给他抓着了,君瑕修炼这么多年的内家功夫真该废了,杀墨眉毛纠结,正要出第二招,也不晓得君瑕怎么一动,如云逐走一般,身影似一阵风,飘到了浮桥上。
“先生!”
再一喊,人就没影儿了。
杀墨:好歹带把凶器再走啊。
我要骂人了。
君瑕这身轻功快得如穿堂之风,有形而无质,白如雪的衣影闪过石桥花苑,晃得正在拂春居研习字画的卢子笙,不禁抬起头,被刺眼的阳光一弹,他后院的矮墙已掠过一条影子。
“猫吧。”
他揉了揉眼睛。
后来卢子笙才明白,原来打一开始,他和君瑕同日来公主府,赵潋就是存了私心的。
譬如,拂春居的西边有一道矮墙,容易攀爬,虽也装了些没有什么实战作用的防盗陷阱,但比起粼竹阁那巍巍高墙,实在不够看。
卢子笙要偷偷溜走,爬出公主府,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君瑕那边就……
……
赵潋觉得一脚踩入了死地。
习武之人有天生的警觉,有时候能从一阵风里就能嗅出不寻常的味道。
伤患颇多,赵潋一意孤行要与两名师傅分头行动,这才一脚踩入破庙。
倘若猜得不错,这是一年前卢子笙与他弟弟寄身的家,灰尘扑面,蛛网蔓延,已经没有人敢再在这儿住了,连花子们都心有戚戚焉地避过了这块可以遮风挡雨的宝地。
不过,也不能完全算得可以遮风避雨,这破庙头顶上有一块巨大的破洞,像是有人从上面俯冲而下时刻意砸破的。
如果有人从上头跳下来——
赵潋正心念一动,庙内通亮的光犹如被瞬时堵住,然后又飞快破开,亮出大块澄明,赵潋听到刀刃破空之音,食指压着扇柄一动,铁扇亮出,在手底下转了个花,回身一击,两人各退了几步。
果然,是有人。
仓促之下,赵潋只来得及看到对方蒙着漆黑的面罩,铁扇回撤,等他大刀砍将过来,赵潋侧身压住拇指,她内劲不足,又被挥退了几步,“你是谁家的?”
近年来,不见朝廷代有将军出,贵族家里的打手倒一个个都有如此身手。
对方不上当,置之不理,起手快攻几招,兵刃一寸短一寸险,赵潋的铁扇挡了几下,渐渐力有不支,幸得顾师傅赶来及时,人才闪到破庙门口,那刺客见势不妙,猜想到是朝廷派来的饵,但已经收招不及,急急忙忙撤了刀,纵身一跃从庙顶的洞钻了出去。
顾师傅没有追,“公主——”
“没受伤。”
赵潋揉了揉有点发麻的虎口,从地上将那人丢的刀捡了起来,转着刀柄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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