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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尧欲言又止地住了口,换上一副微妙的神色,“啊……”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边尧懒洋洋地笑了:“就觉得你这个人gaygay的。”
“什么gaygay的!
你才是那个gaygay的人!”
我不可置信道,“分明是你先gay我的!
你先亲我的,还用红线绑住我,还带我见家长。”
边尧又笑起来,腹肌在我手掌下面轻轻抖动,他笑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说:“算了算了,等这次这个事儿完了再收拾你。”
收拾我?我正要反驳,却忽然想到了一些其他的场景——他想怎么收拾我?
我出神地望着边尧发了一会儿憨,忽然体会到了同学的心情——自从边尧剪了头发并且开始和大家交流之后,他在本年级女同学间的人气就直线飙升。
边尧脑子很好就不说了,很显然他这种冷面冷语却实际热心的类型十分受欢迎。
我说:“边尧,你笑起来好好看啊,你出去不要乱笑听见没?”
“我跟谁笑去,”
边尧说,“谁跟你似的,骚话一箩筐,还凑在人家脸上说。”
“过来,”
他另只手勾了勾,我眼巴巴地凑上去,却瞬间被他一把勾住脖子揽着肩膀摁倒,“睡觉了。”
我仍有些不甘心,但是枕在边尧肩膀上睡觉的诱惑还是太大了,于是干脆把摸在他腹肌上不愿撒开的手再往前伸了伸,直接搂住了他的腰。
这样一来,我的脸刚好凑在边尧脖子处,鼻尖萦绕着温和好闻的味道,像阳光晒过的被子,像新出炉的面包,像夏日雨后的青草,浸过墨水的纸张。
边尧伸长腿一勾,被子就盖到了我俩身上,熬到这么晚,之前又耗费了不少精力,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下,我一下子就困了。
困意袭来之际,边尧忽然说了这样一句无边际的话:“你知道吗?其实我这个人反应很慢。”
我:“嗯?”
“就是,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当下没有反应,其实是根本没反应过来。”
边尧说,“要过了很久,我回头来想,才发觉,哦,是这样啊,原来我当时是这个心情,是这个感受,就是挺后知后觉的吧。”
“哦,你也会这样啊……”
我意识已经有点飘远了,含混地说:“可能是那个吧,老是习惯于压抑自己的情绪,不去剖析内心真实的感受,挺多人都会这样的。
尤其是咱们国家,很多家里教育男孩儿,觉得敏感就是软弱,多愁善感不爷们。”
“可是你就不这样。”
边尧说,“你很……”
他想了许久,说:“坦诚,自信。”
“我一根筋、粗线条嘛,嘿嘿。”
我觉得这么躺着太舒服了,脸左右摆动地蹭了蹭,微笑道:“况且这都是我妈说的,她老把我当做社会观察对象,调戏我。”
边尧手指头无意识地在我头发和耳朵尖磨蹭,一边思考,一边和我随口聊天——好像看出我已经神志不清了,他难得分享起自己内心的感受。
“可你的自信并不是来源于力量,你并非是依赖着对自己强大的认知,而是一种更加纯粹的……是什么,我说不好,信念吗?”
边尧似乎是想到哪说到哪。
“你听过那句话吗?要做一个坚强的理想主义者,否则当理想破灭之时,你很容易变为一个彻底的虚无主义者,愤世嫉俗,i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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