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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颚被禄昊扼住,他亲吻着她的脸。
姻姒闷闷哼了一声,明明是被迫看着那妖物,嘴里的话,却是对着几步之外的东商君所说,“……你早就知道茶里是这种毒?”
殷肆愣了一下,终于撇眼望了她一眼。
见得芙蓉暖帐中禄昊衣衫已褪去一半,正旁若无人地放肆,又很快将目光移开,那冷冽眼神中甚至连一丝颤抖都没有,回答的声音也一如既往地平静,“我不知道。”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胸前肌肤微凉,腰腹间却像烧着团火,要将身子都烧个干净。
那妖物说的没错,茶中所下之毒绝非只是迷药,可笑的是她如此信任殷肆的话,竟毫无戒备地就将这等阴邪的东西喝了下去……
她这么相信他,却换不来他的担忧与庇护——自从认识周自横开始,他说过的承诺,便一样没有兑现过。
也罢,是她自己蠢,撞了一次墙也不死心,非得撞到头破血流,才知道疼,才知道她从小仰慕的东商君,是个多么冷漠无情的人。
尽管他笑起来,比谁都好看。
“你会的。”
他说。
然后她的眼睛就湿润了,不是因为害怕或是感动——她恨自己不争气,他只说了三个字,她好像就真的相信了。
禄昊停下手中动作,忽而支起身子,唤了殷肆道,“东商君就打算在那里坐着看戏?不想尝尝看西参娘娘的滋味?如果是东商君的话,小妖不介意与你一起分享美味……还是说,东商君已经尝过了,觉得不合胃口?没关系,我这儿的美人多得是,这就给你叫几个绝好货色来……”
“妖王贤弟吃着山珍鲍鱼,却叫在下去啃糟糠树皮,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不急,就让妖王大人尝鲜好了,等你舒坦了,再换我;凭你我的交情,还不至于为了先后而不愉快,对么?”
殷肆压了口茶,狭长的眸子微微一动,就是不抬眼看过来。
她怔住,双唇轻颤,“你……你居然……”
他不救她。
还说要和一只禽兽一起分享她。
那种感觉,甚至比濒死前的绝望更加令人不寒而栗:她再也无法相信这只是为了杀禄昊而演得一桩戏。
“一个女人而已,别伤了兄弟间和气……不过,我要的东西呢?”
他终于说到终点。
“哈哈哈,多谢东商君赏脸!
下回小妖手上有好货色,定先孝敬东商君……”
冥山妖王半坐在姻姒身上,衣物几欲褪尽,想了想从掉落一边的外衣中翻出一枚细长的玄铁令牌,抛给殷肆,“这就是冥山令,可号召冥山大小妖物数以千计。
这世上一共有两块,现今都在我手里,东商君待小妖不薄,小妖纵然要以礼相待!
冥山妖物认令不认人,谁有令牌谁就是主,只要东商君一声令下,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会唯命是从——无论是海泽与浮台交战,又或是日后图谋大业所需,冥山之妖,必将力挺东商君。”
“那,就借妖王贤弟吉言了。”
接过泛着冷光的冥山令,殷肆勾起唇角,伸出手指慢慢抚着令牌上的烙字,轻声若自语,“好一个冥山令,当真叫我……情何以堪。”
原来如此。
原来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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