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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今儿那个钱庄的掌柜竟说漏了嘴。”
秦三姑皱眉道:“这般没嘴的葫芦,想来也不知道多少?”
冯紫英道:“他是被人吓唬了,有人特露了口风给他。”
秦三姑立时道:“不对啊,既然他本来什么都不知道,何必特露口风给一个不相干的人?这等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冯紫英道:“故此我们琢磨着,大约那开银票之人,是他亲眷或挚友。
因着亲友卷入刺杀朝廷重臣大案,他吓着了,才病的。
又或许在拖延功夫也未可知。
故此他说的话不用问悉数为胡说八道。”
秦三姑问:“审没?”
冯紫英苦笑道:“一个没留神让他自尽了。”
秦三姑又皱了皱眉头:“连命都不要了,是他儿子?”
冯紫英道:“他没儿子,唯有一女、嫁与寻常人家,开不起那么大宗的银票子。
故此线索断了。
贤王还在寻他旁的亲友,一时也没有可疑的。”
秦三姑因问:“贤王千岁有何高见?”
冯紫英道:“林大人欲回南。”
秦三姑动容道:“委实是个忠臣。
你的意思,让我去当保镖?”
冯紫英道:“贤王通人情些、也爱惜人才,知道你的本事究竟在何处。”
又笑问,“真放得下那人?”
秦三姑叹道:“哪里放得下?只不过如今较之于他、我更放不下外头的事业并兄弟们。
琮儿日日在我耳边念叨,对我这般女子而言,刀子银子黑子都比男人可靠,我竟已经听进去七八分了。
既要有所得、必须有所舍。
再说,若有一日他落魄了、我收留他,总比我亲手坑死他更好些。
只怕那个时候我早瞧不上他了也未可知。”
冯紫英抚掌赞道:“我就知道,这才是秦三姑。”
秦三姑淡然一笑,正色道:“还望圣人使些旁的法子去夺兵权,莫要拿兵士的性命去换。”
冯紫英苦笑:“难道我能做主?或是插得上话?我不过是受命若今日……便告诉你罢了。”
秦三姑轻叹一声,遂起身告辞。
另一头,贾琮借林海的地盘惹了南安王爷,心里不安,下午便又赶去了荔枝巷探听。
林海听说他来了,立时坐正,见人进来不待说话,先黑着脸喝道:“你倒是好大胆子。”
贾琮嘻嘻笑道:“我特特将那个霍煊引到冯大哥家去了,冯大哥又年轻、生的又好、性子又好,想来他不会扰了姑父的。”
林海因说:“你今儿过太莽了些。
诸事尚且不明,就敢帮着人家的逃妾逃跑。
跟你老子学了这一身的江湖气,不好。”
贾琮凑上去陪笑道:“这回委实是我不对,因事态紧急、迫不得已。”
因打听道,“姑父可知道三姑姐姐纵横江湖之前是怎么个故事么?我总觉得那种后院宅斗女不太符合她的画风。
她太强悍了。”
主要是他想探听一下秦三姑是很早就当了朝廷密探还是离家出走之后。
林海虽不大明白他每句话的意思,连在一块儿倒是听懂了,因告诉他:“我也不甚明了,只听说战场上杀敌无数、救过霍王爷的性命,故此他极其珍爱此女,你日后可莫再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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