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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千秋本该将陶渊明撵走,可司马道子惜才,他对陶渊明便也颇是敬重,他便只好讪笑一声,道:“桃戈年幼,对男女之事还稍有懵懂,王爷应当是这个意思。”
陶渊明听闻此言,方才冷静了些,道:“果真是这个意思?”
茹千秋见势点头,道:“您信了小奴,小奴伺候王爷八年,对王爷的眼神儿都是了如指掌,何况一句话。”
“既然是这样,那……”
陶渊明看来似乎不大好意思,道:“那方才是在下失礼了。”
茹千秋讪笑,陶渊明对着书房的门躬身行了一礼,道一句“告辞”
,便转身离开。
陶渊明走几步又回首,道:“在下会常来看望桃戈姑娘,这些日子,怕是要劳烦你们照顾她了。”
茹千秋心里头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明面儿上却点着头,应了两声,道:“无妨无妨。”
陶渊明走后不久,司马道子也走出来,站在书房门前远远望着前头,茹千秋见他如此,微微弓着身子轻唤道:“王爷。”
司马道子侧首望着他,微斥道:“你方才为何应他,还说无妨,莫非也承认桃戈是他的人?”
茹千秋被他这么一说,自然不敢接话,司马道子又剜了他一眼,而后便出了院子,瞧着朝南的方向,似乎是要去往南苑的。
彼时南苑还未用膳,桃戈正与子霁坐在外头,二人一齐坐在长廊中,面朝北向,皆是发呆的模样。
桃戈对白天的事不能释怀,今日那人从离思院起,便一直跟在她身后,如此鬼祟,实在不能忽视。
自古内宅素来有阴私手段,这她倒是清楚得很!
“子霁姐姐,”
桃戈轻唤,子霁应了声,侧首望着她,桃戈亦朝她看去,却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她左右想了想,还是罢了,这些事情,总归有些忌讳,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还是不与人提起的好。
子霁见桃戈一双秀眉微微凝着,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定是有心事,便问:“怎么了?”
桃戈黯然,摇了摇头,而后回首继续望着前头,子霁却疑心她是为陶渊明之事发愁,是以略带调侃的笑问道:“桃戈,你老实告诉我,你可是对你那个陶渊明动心了?”
听闻此言,桃戈自然免不了一愣,一时间忍俊不禁,满面愁容顿时云消雾散,嗤笑道:“姐姐瞎说什么,那般虚伪之人,我岂会对他动心!”
子霁听罢琢磨了片刻,继而坏笑道:“瞧你这样子,你定是有了心上人。”
桃戈怔了会儿,随即满面生欢,似乎掩饰目中羞怯,子霁极善察言观色,见她这副神情,便也明了,忙追问道:“是谁?”
子霁这么说,桃戈便愈发娇羞,捂着脸不敢看她,子霁便将她两手拉下,道:“到底是哪个王孙公子入了你的眼?”
桃戈怯怯的瞄了她一眼,嗔道:“我不告诉你。”
子霁却惊道:“莫不是桓子野?”
桃戈皱眉,道:“姐姐又瞎说,我与桓伊只是知音,是管鲍之交,可不能往深了去想。”
“果真?你们二人若是没什么,那他为何常对着你弹《凤求凰》,你精通音律,定也清楚这《凤求凰》是何意。”
“好姐姐,这话真的不能乱说,若是叫桓伊听去了,他定要气上好一阵子。”
子霁不再打趣,认真道:“不过说真的,你与桓子野,一个善琴笛,一个善琵琶,当真是天作之合,不在一起,真真是可惜了。”
桃戈一笑而过,低声道:“他与吴郡顾家六支的九小姐有婚约,此去吴郡,应当是去顾家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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