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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意是为了程直打抱不平,谁知道程直闻言气到:“什么打不过?没看见你爹我干脆利落地赢了么?”
他心下嘟囔,这个闺女可真不讨喜!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不过,牟四儿所谓的受过内等子指点,竟是这种下作手段?
卫娘子看了半天打架,早就不耐烦了。
她边拿茶水给官人洗手,边絮叨柳娘子的难处:“出了这样的事情,衙门里定是有小人作梗。
我本想着你去打听打听,对方什么来路,竟是要逼死阿柳不成?若能看再你的面子,退上一线,阿柳那边不出夫,与那胡大合离便是。
若是不能……”
卫元娘也有自己的担忧。
她和柳娘子又不搭着亲戚,这事情让自家官人干涉太多,出了流言蜚语怎么办?若能柳、胡两人各退一步,和和气气的分开自然最好。
程直不知道自家娘子心中的弯弯绕绕,满不在乎地回道:“没事儿,若那人欺人太甚,就让柳娘子上告罢!
说起来,我与那邢推官颇有些交情,这种案子,正好是他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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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得知程直与邢推官交好的卫元娘,将信将疑地拜访了推官的内人王娘子。
她仍是不知道那程直闯了推官宅邸的事情,只以为程直与上官在公事上处出了交情,关系不错,稀里糊涂就拜访了邢宅。
而王娘子前一日得了拜帖,就很是好奇,这程家也算狠狠得罪了自己官人,每次邢郎一提起他,脸上就冒青筋。
怎地一来二往,好像两家还有了交情?内眷间竟然开始往来?
卫元娘揣着糊涂装明白,王娘子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所幸两人还算能说到一处。
卫元娘性子粗疏不假,卫家却是地道的书香门第,不说卫秀才,也有两个货真价实的举子叔叔。
内眷之间应酬往来的能力、乃至接上一两句诗词、评论个政事,在卫家耳熏目染的,到底有些底子。
往日程直结交的,多是三教九流之徒,她只是没机会展现罢了。
而王娘子困在这内宅之中,日日气闷,来了一个能絮叨些市井风情、还能谈上两句闲书的友人,不由想起自己出阁前的光景,也是精神大好。
这么半晌闲聊下来,几乎要将卫元娘引为知己。
“所以呀,那娘娘山上的娘娘庙,真个儿求男得男、求女得女。
王娘子若是有空,可与我一起去烧上一柱香,绑个男娃娃回家。
我家斑哥儿,可不就是这么求来的?”
和自家官人一样,卫元娘得知邢推官而立之年却仅有一女,忙不迭地要插手人家私事儿。
王娘子还没有反应,她身后的大丫鬟已经听得双目放光:“娘子,您正该着寻个时日,好好去山上拜拜!”
自家娘子在邢府,被王小姨娘压得几乎没有出头之地。
内宅之中没有一子傍身,年老之时可如何是好。
在她看来,王娘子所谓的吃斋念佛,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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