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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樾看向荷花池中的两名随从,见他们正要往岸上爬,冷声道。
“既然你们把那婢女放了,那就由你们代替她,继续在池子里泡着吧。”
两名随从只得缩回手,老老实实待在冰冷的池水之中。
朝樾脖颈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可他却似感觉不到疼痛般,完全不管伤口,径直端起茶盏,仰头喝了一大口。
茶水已经凉透,入口又苦又涩。
他随手将茶盏扔进池水中,起身大步离开凉亭。
不远处的假山后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正是萧妄身边的随从,九叔。
方才朝樾与燕辞晚对峙的情景,被九叔尽收眼底。
九叔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很快便回到松涛阁,恰好碰见了正欲离开松涛阁的朝远之,九叔立刻低头束手地让到一旁。
萧妄亲自将朝远之送出松涛阁。
等人走远了,萧妄方才回首望向九叔,问道。
“如何了?”
九叔将自己方才跟踪朝家二娘子时的所见所闻全部说了出来。
萧妄从初次见到朝二娘时,就觉得此女有古怪,朝远之对待她的态度也很别扭,直觉告诉萧妄,这对父女之间肯定藏着秘密。
此刻听九叔说完,萧妄更加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看来这位朝二娘很不简单啊。
“表兄。”
听到有人唤自己,萧妄循声望去,看到一名身穿靛蓝圆领长袍的年轻郎君。
那名郎君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生得眉目疏朗,雍容俊秀。
他名唤李乘歌,在家行三,是萧妄的表弟,两人一起离开长安,结伴四处游历。
原本李乘歌住在城中的陶然仙居内,因前不久受到朝远之的热情邀请,这才带着随从从陶然仙居搬到了朝府。
如今李乘歌就暂住在距离松涛阁不远的紫竹馆内。
此时在李乘歌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茶褐色衣袍的随从。
那随从名唤查秉良,他的眼角处已经有些细纹,笑起来时尤为明显,年岁应是不小,却是面白无须,并不似寻常中年郎君那般蓄须。
九叔叉手行礼:“仆见过三郎。”
查秉良亦对着萧妄微微欠身,算作见礼。
李乘歌环顾四周:“表兄,我听闻未来表嫂来了,她在哪儿呢?我能看看她吗?”
“你来晚一步,她已经走了。”
“这样啊。”
李乘歌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倦的模样:“那我回去休息了。”
萧妄叫住他,问道:“你日日在屋里待着,不觉得无聊吗?”
“不然还能做什么呢?”
李乘歌耷拉着眼睛,仿佛没睡醒似的,“我现在除了吃和睡,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了。”
萧妄提议道:“今日天气不错,不若你随我出门去逛逛吧。”
查秉良不想再让自家三郎继续颓丧下去,立即附和道。
“对对,咱们来到相州城好些天了,都还没好好地逛一逛呢,听说相州本地有不少特色吃食,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李乘歌听到有好吃的,稍稍来了点兴趣。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道:“那便去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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