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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话或许听上去自比诸葛孔明,回味下来颇有些不妥,只能尴尬地笑笑。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老金听得仔细,眼角、眉梢露出了些少见的担忧。
“老李,”
他压低了声音,缓缓地说道,“待会见着若颖,你劝劝她,还是回去南边吧。”
“回南边去?”
我有些诧异地问道,“她一直说念着北平这个家,怎么要劝她走呢?”
老金轻叹道:“想家那也是不假。
不过,她老家原本是福建的。
她那么细、那么柔,还是南方的水土更合适她。
去年我原本就劝她,要不就跟了你老李。
重庆也好、自贡也好,虽比不上平沪,可也不是乡下,再加上有你老李……”
我正欲解释,老金狡黠地笑笑道:“你又来了。
你们的事,我可跟你坦白,若颖是一句也没跟我提过,可我这眼睛也没白长。
说你们就差一层窗户纸吧,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甭管有多少层,也就是窗户纸,捅来捅去,总是得捅破。
这一节咱们先按下不表。”
“去年我跟她说,要是她没想好,也不要紧。
现在都讲女子自由,她一个知识女性,也不用非得靠着你是不是。
不行那就跟着中央护校回南京。
总之是往南去,而不是北归。”
“那时候,若颖怎么也是劝不动,说是抗战胜利了,天下太平了,自然要回来,要不好像还是在跑反,像什么样子。
我是说不过她,就是觉着有点不妥。
她非要回来,那就回来呗。
可是啊,老李,这一年我是越琢磨越觉着不对劲。
这国家可能又要乱。”
此前我和老金虽是熟悉,可没怎么谈起过国事。
此时他这话倒是让我心生疑窦,便试探地问道:“老金,你担心的是?”
他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现出一副神秘的神情,拇指和食指伸出,来回的翻动。
他见我没做反应,便低声说道:“是这个—八—就是八路。”
“八路你也不明白,”
老金的眼里既有迷茫也含着失望,“我说老李啊,你也太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八路就是八路军,就是共军。
这个你也不知道?”
我终于明白,可也不愿意说的太多,只是淡淡地地答道:“共军自然知道,八路这词倒是听得不多。
可国军不是延安都收复了吗?你还担心共军?”
“担心,绝对担心!”
老金高声地说道,拇指和食指依然地左右摆动:“老李,我跟你说,你小看八路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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