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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已经醒过神来,连忙向船舱里喊道:”
快来人,找个大夫来,快去!”
&esp;&esp;渐渐有人从四周围了上来,议论不休。
蒋百户扒开人群,连拉带拽地带了个驿站的郎中过来,那人一见这个血腥场景,顿时惊得三魂走了七魄,在旁边踌躇了半晌,勉强俯身下去搭了搭手腕,摇摇头道:“没有脉搏了,没得救了。”
&esp;&esp;李义攥住她的手,手渐渐地凉下去,没有一点热气。
他眼泪流了满脸,有人七嘴八舌在旁边相劝:“快准备后事吧。”
他只是不应,只是用袖子擦着眼泪。
方维走开了一些站在船边,望着外面运河上船只的荧荧灯火,心中苦涩难言。
&esp;&esp;在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忽然有个沉稳的声音道:”
让我试一试吧。”
方维回头看,是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走进了人群,手中提着一个药箱,“我是大夫。”
&esp;&esp;苏醒
&esp;&esp;温柔的夕阳穿过细长的稻谷叶子,落在底层叶子上的一只蚂蚱在金光里无所遁形。
四周有零星的蝉鸣,稻田里一片安静,小女孩蹲在田里,好奇地歪着头看了一会,蚂蚱懒洋洋地一动不动。
她刚要将手伸向蚂蚱试着抓它起来,远处传来清亮的呼唤:妹崽,吃饭了……
&esp;&esp;她站起来,搓了搓手上的泥巴,撒开脚丫向远处的茅屋跑去,白烟袅袅地上升,母亲站在灶台前,正在将红薯一一捞出锅。
小女孩在锅边站着,心急火燎地伸手去捞,却冷不丁挨了一筷子:“小心烫!”
&esp;&esp;太阳快落下去了,她向远处村口望去,村口的土路上,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高个子,短打扮,穿着草鞋,斜背着一个提梁小药箱。
“爹爹!”
她跳起来招了招手,爹爹也笑着招招手回应她。
&esp;&esp;眼看爹爹就要走到跟前了,天霎时间全黑了,忽然看不见他了,她惶急地伸手去拉住爹爹的手,四下却生起了一片大雾,雾里面什么都看不清,她脚下绊了一跤,摔倒了,再回头,茅屋整个笼在雾里头,也看不见娘亲了,只剩她一个人在混沌的世界里爬起身来,摸索着……
&esp;&esp;胸前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穿透,痛得无法呼吸,白雾缓缓扯开,露出一线光,她挣扎着向外看去……她睁开了眼睛。
&esp;&esp;眼前是一张虽然疲惫却依然称得上俊秀的脸。
一个年轻的大夫,穿深蓝色长衫,搭在她的手上正在诊脉。
&esp;&esp;耳边是一个孩子的声音,欢欣鼓舞:“醒了醒了!”
,又转向大夫:“蒋大夫真神了!
"是郑祥,他飞奔出去报信了。
&esp;&esp;大夫见她睁开了眼,放下了搭脉的手,从旁边拿了张帕子擦一擦手上的血污,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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