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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想,这请帖发到了尚书令家,苏老夫人平日里不是个爱做客的,今日居然能被顾家请动,必定是有事。
我记得顾家有一未曾及?的表小姐,想来是让她瞧上一瞧,讲几句好话。
得了清平县主称赞的姑娘,哪家人不会抢着上门?”
陆宝儿懂了,心下啧啧称奇,说:“京都的人家还真是讲究,连说亲都有这么多门道。”
“您要学的还多着呢,今后若是老爷有造化,您就得眼观八方耳通六路,好好周旋着。”
陆宝儿重重叹一口气,早知道谢君陵这么有出息,她就不嫁给他了。
在乡下招个赘婿,平日里支个书画摊子,顿顿有肉吃有甜糕吃,还不用学规矩,也不用练一颗七窍玲珑心,岂不是美哉?
陆宝儿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才轮到顾家下人将她迎进去。
她不是那种气性大的夫人,由着老嬷嬷擦拭了手与嘴。
刚下马车,陆宝儿便瞧见一侧的马车寥寥无几,想来是留下的人都与她处境差不多。
陆宝儿不作他想,依旧是端着笑脸给顾家下人打赏,道一句辛苦。
一旁的某个年轻夫人却没陆宝儿这么沉得住气了,她在马车上等到心焦,原本就气闷,见顾家下人问了个安以后便回府,没有热络迎她,就将气撒在了一侧服侍的丫鬟身上,嘴里厉声道:“怎么搀的我?险些害得本夫人崴了脚!
没用的东西!”
这话有些粗鄙,惹得陆宝儿皱起了眉头。
那夫人见陆宝儿也是末尾才进的顾府,想着也算是同病相怜,有意交好。
她上前来与陆宝儿道:“这位夫人,你是哪家来的?我想和你同道走,一个人太过冷情了。”
陆宝儿本着不得罪人的心思,笑说:“那正好呀,我也刚来京都,人生地不熟的。
哦,我家郎君任翰林院编修一职。”
那夫人讪讪地笑:“你就是那个状元夫人?我家老爷是翰林院庶吉士。”
她原本还以为陆宝儿是品阶比她家低的夫人,这样她还能耍耍“官威”
,哪知人家是一甲进士的夫人,自个儿家的老爷堪堪够上了二甲倒数几名,运气好,选进了翰林院。
陆宝儿的夫君也算是她的上司了,虽然不想对这样一个稚嫩丫头点头哈腰,但是提前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那夫人名叫林玉蝶,她和陆宝儿互相告知了名字后,强作亲昵状,挽住了陆宝儿的手,窃窃私语:“说来,顾家的下人也忒不是东西了。
捧高踩低的,让我们等这么久!
不就是夫婿品阶高些吗?值当这般瞧不起人!”
林玉蝶口无遮拦的一番话惹得老嬷嬷连连皱眉,陆宝儿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林玉蝶太嚣张了,在京都这般说话可是会惹事的,不值当深交,以免她犯事,还牵连到陆宝儿。
陆宝儿不动声色从她怀中抽出手来,疏离而客套地笑:“在顾府门前说这话似乎不太好,既然请了咱们来做客,必定是一视同仁皆礼遇的,林夫人不用想那么多。”
林玉蝶撇撇嘴,心想这陆宝儿也忒胆小了。
她不免带了些怨气,讥讽:“这里左右都没人,陆夫人太过小心了吧!”
陆宝儿微微一笑:“所谓隔墙有耳,既然出门做客,自然是要小心些了。
好了,快开席了,我先进顾府了,下次再和林夫人小叙。”
说完这句,陆宝儿果真丢下她进顾府了。
林玉蝶不免气闷,她这算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指点了吗?
牛气什么呢?她不过是乡野出身的丫头,命好攀上了状元郎!
她的娘家人可是开酒楼的富户,好歹是家中嫡出小姐,哪里是陆宝儿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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