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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儿觉得不过瘾,可是天色已经完了,那天就回家了。
回到家,小儿偶然听到跟随的丫鬟仆从们说笑今天打猎的事情,他认为是故意讥笑他,很生气……”
“不是我以为!”
庞员外的儿子小胖气鼓鼓道,“明明就是她们故意嘲笑我枪法不准,打不中猎物,说我没用,我才生气的!”
“好好好,就算是这样!”
庞员外似乎非常溺爱这个孩子,什么都顺着他,“小儿一气之下,就端着枪出来,瞄准那些仆从丫鬟。
吓的他们乱跑。”
小胖又插话道:“是我让他们跑的,本来他们吓得跪在地上了磕头了,我说你们不是说我枪法不准吗,好,我就看看我打得准不准,我数到十就开枪!
你们快跑吧!
结果他们就跑,我数到了十,闭着眼睛乱开了一枪,我以为打不中的,打猎的时候我好生瞄准了的,都没打中一根毛,他们又跑远了,怎么会打中了,可是,当真邪门了,偏偏就……”
“打中了?”
钟秉直紧张地问道。
“嗯……!”
小胖垂头丧气说道,“正好打中丫鬟琴香的脑袋!
她当时就死了。
我也吓坏了,扔了枪就跑回屋了。”
“胡闹!”
钟秉直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站了起来,原地打了两个转,指着小胖道:“你呀你!
怎么能拿枪打人玩?这也是玩的?唉!”
背着手原地打转。
转了几圈站住了,道:“后来呢?”
钟秉直道:“我得报之后赶来,琴香已经咽气了。
我立即把知情的丫鬟仆从都叫到一起,每人打赏二两银子,叮嘱道这件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小心狗命!
我相信他们没人敢说,上次衙门的来查,他们的确也一句话都没有漏。”
“那他们现在找上门来,或许只是随便调查,还没查出来吧?”
庞员外摇头道:“不是,他们很可能已经查出来了!”
“何以见得?”
“当时我让仆从把琴香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我拿木棍在她头上又打了两棍,装成劫色杀人灭口的样子,然后把尸体扔到河里去。
结果,没想到府上教书的秦先生私自脱下衣袍裹住了她的尸体,抛尸之后,尸体在下游别人发现,衙门从这件长袍顺藤摸瓜,找到了我们府上,问了秦先生这件事,当时我就知道事情不好,把秦先生痛骂了一顿,却也没用。
今日他们径直到府上来,我有预感,他们肯定已经拿到了真凭实据,是要来抓人来了!”
钟秉直跺脚道:“人命关天啊!
这件事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
庞员外苦着脸道:“我以为,能满过去的。
想不到衙门这两个师爷十分的厉害,竟然找到了我们。”
小胖抢步上前咕咚跪倒:“钟伯伯,您一定要救小侄性命啊!”
庞员外也共收到:“是啊,小儿乃我庞家唯一的香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庞家可就绝后了!”
钟秉直怒道:“你们光想到你们,可曾想到我?——这火枪目前只有京城神机营才有,旁人连面都见不到的!
我不是贪财,我是卖你一个交情,所以给你弄了一批枪给你,倒卖了赚点钱,你倒好,拿枪惹出这么大篓子来,这件事捅出去了,不仅你儿子要蹲大狱甚至赔命,只怕我也没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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