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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天空漂白的浮云,一时之间有点感伤,道:“那什么,你平时要没事儿还是多看点国学书吧。”
但她明显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兀自感叹了句:“人生真是无常,其实我对何必那小子,靠,算了,不说了。”
我一想也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算了,不说了。
周越越把我推进篮球场,让我先去场内热会儿身,她自己在外边一个人坐坐。
我刚迈进场子又被她一把抓回来,她不安地看着我,半天,道:“宋宋,你觉不觉得我这个人特别没有逻辑啊?”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个搞艺术的,要什么逻辑。
搞艺术的要有了逻辑,以后就只能成卖艺的,成不了艺术家了。”
她得到安慰,回旁边椅子上坐好,对我挥了挥手。
球赛很快开始。
我们栏目组和电视台其他栏目组相比,在收视率上虽然稍显逊色,但是在田径运动上真是不遑多让,独领风骚。
每个成员都有一项甚至两项体育特长,在各种各样的体育赛事中为台里赢得荣誉,从而帮助台里从学校处获得不少奖金补贴,真是曲线救国。
我时常想,大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节目烂到那个地步,台长都不忍心将它取缔的终极原因。
而此次篮球比赛,更是由我们“学术广角”
一力承包,令头儿感到荣耀非常。
比赛打到一半,胜负已见分晓,下半场除非广播站那边动用少林高僧男扮女装来打功夫篮球,否则转败为胜的机会相当渺茫。
我抬头看向场外,周越越已经不知去向,这种一面倒的比赛确实没有什么看头。
岳来趁着休息间隙过来靠了靠我的背:“场外跟蒋甜说话的那个人好像是……秦大师?”
我一愣,顺着她的目光抬头,眯着眼睛看了会儿,不远处树下那个穿西装三件套、外边还套了件大衣的男人果然是三天不见人影的秦漠。
我点了点头:“嗯,应该是他。”
此时正好有一辆自行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蒋甜灵巧一闪,正好贴到秦漠身上。
我目送自行车远去,蒋甜和秦漠拉开一点距离,正低头说什么。
岳来感叹道:“小甜甜还挺有两把刷子嘛,你看,那脸红得恰到好处,真是尽显娇羞本色,不过这也贴得太近了,周围人都看着呢。”
我想了想说:“大概就是要周围人都看着,方便制造舆论嘛,如果那男的不从,就用舆论束缚他,要挟他,强迫他,保管他就从了,你看过《楚门的世界》没有,舆论的力量是非常强大而变态的。”
说完我打了个寒战。
岳来哈哈道:“你挺有心得的嘛,以后也打算这么对付自己的男朋友?”
我头皮麻了麻,想到本科期间,由于边疆地区民风淳朴,周围同学们得知我小小年纪竟然有个儿子时无不显露异样眼光,不由大汗淋漓。
过去我饱受舆论折磨,这辈子再也不想成为舆论中心,利用舆论强迫男人的手法好则好矣,就是不太适合我,真是令人不无遗憾啊。
我握着球一个三大步上篮,目瞪口呆看着篮球飞过篮筐,以优美的抛物线形式直直砸向蒋甜。
幸好秦漠反应快,拉了蒋甜一把,电光石火之间长臂一伸接住球。
我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秦漠一双眼定在我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挑起嘴角笑了笑,没等我反应已经把球掷了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篮球,我的神经反射突然停止,完全不知道该接还是该躲,眼睁睁看着篮球咚一声砸在脑门上,只来得及感叹一句:“劲头太准了……”
接下来现场完全乱成一团,岳来在一旁大喊:“宋宋你没事吧?”
另外几个队员也要冲过来,我被砸得眼前直冒金星,一边摆手一边蹲着抱头沉思地上怎么会有血痕,刚刚还是几滴转眼已经成瓶盖那么大一小摊了,我还没研究出个结果,身体一轻已经被人抱了起来。
秦漠脸色不大好看,边走边对旁边不知道谁说:“你们继续比赛,我送她去医院。”
然后是蒋甜的声音,软软的:“要不我跟着一起吧,学校医务室我比较熟,再说您也是因为我才不小心砸到她……”
秦漠说:“不用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我在昏沉中一摸鼻子,看着满手的鲜血愣了半天,想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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