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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日后少不得在一起切磋学问。”
程询端了茶,“今日就不留你了。”
再多的,不能说,要是引起商陆的疑心,今日便白忙了一场。
商陆又恳切地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这才道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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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家姐妹回到家中,进到内宅,廖大太太就命丫鬟唤她们到房里,指着怡君好一通训斥:“一定是你这个不着调的,拐着你大姐出去疯玩儿了。
你都多大了,啊?还是这样不晓事。
每日里到底跟叶先生学了什么?明日不准去程家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留在家里做针线!
……”
“娘。”
廖碧君听不下去了,走上前去,“今日是我的主意,二妹原本想着快些回家做功课的,是我想去外面用饭,她不放心,陪我前去的。”
“是你的主意又怎样?”
廖大太太怒目而视,“你也一样!
脑子里就没点儿循规蹈矩的东西,怕是每日都在做才女的梦吧?”
她哈地冷笑一声,“真不知你们是被什么人带歪了,全忘了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端庄敦厚的规矩,只想到外面四处招摇!
我把话放这儿,你们要是惹出了让人嗤笑的事,别怪我把你们逐出家门!”
怡君听着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刚要出声,廖碧君却抓住她的手腕,先一步呛声道:“我们读书的事情,是爹爹同意的。
您要是气不顺心疼银子,只管去跟爹爹要个说法。
今日的事就是我的主意,下人们都知道,您要罚就罚我,别连二妹一并数落!”
说完,挡在怡君前面。
廖大太太被气得不轻,“每次我训二丫头,你就跟我急赤白脸的,要疯似的。
怎么?她就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就算怪错她又怎样?轮得到你对我品头论足的?!”
“您干嘛总错怪她?”
廖碧君语气平静下来,“这些年怎么也不检点一下自己的过错?”
“……反了,反了你了!”
廖大太太险些跳起来,高声吩咐房里的丫鬟,“把她给我关到小佛堂去!
不跟我认错,就别想出来!”
他记得,随着抱回的孩子一点点长大,她没了跟他较劲的心思,结交了几个小有才名的女子,常聚在一起探讨诗书礼仪和附庸风雅之事。
偶尔她们会以请教为名,命下人将诗词画作制艺送到他手边。
他一概扔到一边,不置一词。
孩子周岁前后,她心情明显地开朗起来。
一日,去了状元楼,回来时拿着自己所做的水墨、制艺来见他,满脸的喜悦、得色,说今日诸多才子才女齐聚一堂,对我只肯满口夸赞,不肯挑剔不足之处,你一定要帮我看看,免得我得意忘形。
他一听就一脑门子火气,索性接到手中,仔细看过,找出不足之处,训学生似的嘲讽了几句。
她要辩解,他不给机会。
末了,她白着一张脸,不服气又轻蔑地瞪了他好一会儿,转身走人前扔下一句:“你这样目中无人的货色,是凭真才实学连中三元的么?你又能在官场上做出什么名堂?”
之后,长达好几年,她再没主动见他,遇到不能不告知他的事,只让下人传话。
他固然对此喜闻乐见,还是有些意外兼好笑:他都时不时被名士、同僚蓄意挑刺数落一通,从来不会动气,她怎么会自负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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