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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婉儿嫣然一笑,翩然离去。
周文泰望着她的背影,出了会儿神,小厮宋棋提醒之下,方举步继续往外走,很快又心浮气躁起来。
宋棋知道他为何心烦,低声宽慰道:“世子爷,小的都已经安排好了,绝不会出岔子,回到府中,应该就能听到回信。”
“我是为这个心烦么?”
周文泰斜睨他一眼,“那边摆明了是暗中盯着我,往后只要高兴,就要让我听从摆布。”
说着就生气了,“你们也是,眼睛是摆设么?怎么都不知道留神些?”
“是是是,小的们眼瞎人笨,罪该万死。”
宋棋嘴里这样应着,心里却在喊冤:您只要有机会,就往凌小姐跟前凑,邀她单独相见的地方都是酒楼茶楼戏园子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我们就是生了三头六臂,也看顾不过来啊。
周文泰吁出一口气,问:“找的人可靠么?不会把我抖落出去吧?”
“哪能啊,小的没跟他们说来历,爷只管放心。”
宋棋神色笃定,语声更低,“找的那两个人,二十岁上下,手头拮据得很,这两年都快穷疯了。
您给的银钱丰厚,小的又给他们编排好了合情合理的说辞,他既有银子可赚,又不会吃苦头,怎么可能跟人胡说。”
“那就成。
再出岔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话间,到了马车前,周文泰上车,眉头还是不能舒展,讷讷道,“我这是倒了什么霉?”
昨日,是他触霉头的开端。
先是廖芝兰派一名丫鬟骗他——打着凌婉儿的幌子,约他在一个宅子相见。
她是凌婉儿不咸不淡地来往着的一个人,他见过,看得出,两个女孩子并无情分。
得知上当后,他很恼火,当即要拂袖离开。
廖芝兰却笑盈盈地道:“你今日走了,明日我可就管不住嘴了,你与凌婉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当我不知道么?”
他听了,立刻有些心虚,却还是强作镇定,要她拿出凭据。
廖芝兰笑起来,“要什么凭据?你倾心于她,傻子都看得出。
她呢,看不上你,却也不会断了你的心思,时不时利用你帮她解决一些麻烦。
她怎么进的程府,亲口告诉我了。
怎么?你们这样难道不是暧昧不清么?凭什么不准人往歪处想、往坏处说?”
他听了,知道她并无真凭实据,心落了地,冷着脸斥责她搬弄是非、坏人名节。
廖芝兰不以为意,话锋一转:“到底,我与凌婉儿门第相当,要真亲自出面说你们的是非,总会闹得大家脸上都难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不对?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日后我就守口如瓶,而且还会在人前捧着凌婉儿。”
他想一想,问她要他帮什么忙。
廖芝兰直言道:“找个品行不堪、出身一般之人,去南廖家提亲,求娶廖怡君,原由是曾与廖二小姐私相授受。”
说着话,取出一张画纸,“上面是廖怡君的小像,能做个凭据。”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他一头雾水。
“于你只是举手之劳,花些银钱、游说几句就能办妥。
求娶廖怡君又不是掉价的事,人家可是姜先生的爱徒青睐有加的才女,凭谁都不会拒绝。”
廖芝兰道,“尽快吧,明日下午,我在家中等你派人告诉我已经办妥。”
他想一想,倒真是不难办,只是不确定她是否守信,“办妥这件事,你就不再无事生非了?”
“我开罪你和凌婉儿有什么好处?”
廖芝兰笑道,“眼下也是受人所托。
不是万不得已,我怎么会给你搬弄是非的印象,并且算计廖怡君?她终归是我同宗的姐妹。”
“……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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