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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湛蹙着眉往回走,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却并未回住处去,而是去找了左重。
“内劲?”
左重愕然道,然后摇摇头,“从未听过,可要叫阿立他们来问问。”
刘湛叹了口气,“罢了吧,或许只能强身健体而已。”
说是这般说,实则他已经隐约有了猜测,在那个雪夜,他是见过宁博容出手的,那样的本事……便是他现在的这些个班底,跟着左师来到云州的阿立他们几个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刘湛总觉得,这种本事,与他体内这股似有如无的暖流有关系。
因为他知道,阿黔他们几个武技师父的某些功法,本就来自宁博容从那些古籍中找到的法门。
“古有五禽戏,习之能有百岁之龄,”
左重忽然道,“今有此等内劲法门,却也算不得多奇怪。”
刘湛点头道:“说的是,能强身健体总是好事。”
左重笑道:“是呢,也盼着四郎的身体能更好一些,不过也是奇事,到这云州万里书院之后,四郎还未生过病。”
除了去年冬夜那次受伤,他连个头疼发热也不曾有过。
“不仅仅是我,”
他轻轻道,“这些个贫寒子人人如此。”
每日读书、习字、练武、劳动,明明比娇养着要疲惫许多,但他确实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刘湛站起身来,“我也要回去早些休息了,若是再不花些心思,怕是要被这些孩子们比下去呢。”
左重失笑,只当他在开玩笑,因为左重很清楚刘湛于读书上是个怎样的奇才。
但是左重不知道,刘湛并非开玩笑。
那些孩子们或许不是个个都聪明,但是他们任何一个都是拼了命在读书。
在陆质他们那等教学方式之下,进步之快简直可用奇迹来形容。
恐怕没有人会比天天同他们一块儿学习的刘湛更加清楚,这种教育之下会得出怎样恐怖的结果。
是以,这世上要说对这些贫寒子最有信心的,恐怕还不是宁博容,而是天天与他们一道吃一道住一道学习的刘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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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暖春渐渐离开,花红柳绿的初夏将整个翠华山妆点得犹如世外桃源,绿树茵茵,芳草菲菲,溪流潺潺,山上的果儿也开始慢慢成熟。
宁博容脱下略厚的春装,换上了薄薄的杏黄色齐胸襦裙,外套一件短短的束腰半臂,襦裙别无花俏,只材质特殊,极轻极软,走动起来轻盈若飞,翩然灵巧,半臂乃是白底绣花,纹绣一枝鲜艳的海棠花,花色极鲜艳,裹边却用的素淡的浅黄,前胸系带也是一色的淡淡的黄,仍是阿青巧手编的如意结,下坠一枚小指甲大小的月牙坠儿,添了一两分可爱。
因不出门,她只在发上插了两支玉雕花钗,瞧着清爽宜人。
随着考试日期的渐渐临近,连陆质都是憋足了劲,宁博容却仍然悠闲自得。
“都摘了来?”
“是,可是小娘子,这些果子尚酸着呢,现在只刚入夏,恐怕要过了七月才好。”
阿青疑惑道。
“没关系,这酸酸的气味,拿来做酱或者做酿酒却是刚好呢。”
宁博容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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