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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3页）

&esp;&esp;徐云妮笑了笑。

&esp;&esp;“不过班长，你一天弹这么久，手不会抽筋吗？”

&esp;&esp;“不会。”

时诀往烟灰缸里弹弹烟，又说，“我小时候，我爸给我锁屋里练琴，每天八个小时起步。”

&esp;&esp;徐云妮捋头发的手顿了顿，印象里，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他小时候的事。

&esp;&esp;“你爸对你望子成龙？”

&esp;&esp;“不是，他要讨好他女朋友。”

&esp;&esp;“……什么？”

&esp;&esp;时诀淡淡道：“他谈过的女朋友里，钢琴和吉他那俩水平最高，我入门就是跟她们学的。”

&esp;&esp;徐云妮心说是她喝多了吗？

&esp;&esp;怎么都听不懂呢。

&esp;&esp;“……你爸出轨了吗？”

&esp;&esp;时诀笑笑，烟拿在嘴边：“怎么，担不担心基因遗传？”

&esp;&esp;“遗传？你吗？”

&esp;&esp;“啊。”

时诀含着烟，看着她。

&esp;&esp;徐云妮静了一会，说：“班长，至少等我们吵过几次架之后，你再研究出轨的事吧。”

&esp;&esp;时诀突然笑出来，咯咯几声，说：“……哎，我爸没出轨，有女朋友就是出轨吗？你的想象力太匮乏了。”

&esp;&esp;他又倒了两杯酒。

&esp;&esp;那瓶梅酒不知不觉都快被他们喝见底了。

&esp;&esp;然后，时诀给徐云妮讲了时亚贤的事。

&esp;&esp;他讲了时亚贤那有点荒诞的一生，讲了他跟崔浩的关系，也讲了他跟吴月祁的关系……

&esp;&esp;在徐云妮微醺的状态里，她感觉时诀讲述其父的语气，称不上怀念，也称不上遗憾，只是平平常常，甚至带着点吐槽。

&esp;&esp;“你还说你像小孩，你跟我爸比起来，那真是天上地下。”

&esp;&esp;徐云妮也大致了解了，为什么他总说将来不会做艺术家。

&esp;&esp;“……爱他的女人有很多，但没有一个有结果，”

时诀摊开一只手掌，“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吧，一个男人，把生活过成那样，他以为人靠吃花瓣就能活下去吗？”

&esp;&esp;徐云妮听他说了很多话，最后说：“我想看一看。”

&esp;&esp;“看什么？”

&esp;&esp;“你爸爸，你有照片吗？”

&esp;&esp;时诀一顿：“……照片？”

&esp;&esp;不知为何，徐云妮觉得，他一定有。

&esp;&esp;出于什么原因这么笃定呢，也许是因为他写歌用的名字。

&esp;&esp;他把手机拿出来，翻了一会，递给她。

&esp;&esp;“就这一张。”

&esp;&esp;这是一张老照片，是用手机翻拍的。

&esp;&esp;这是九十年代初期的照片，当时时亚贤也很年轻，没比现在的时诀大几岁，他坐在山麓间的凉亭里拍照，凉亭后面是一片小湖，湖中盛开着白色的荷花。

时亚贤留着半长的头发，穿着白衬衫和米色的西装裤，脚下是一双皮鞋。

他也是叠着腿坐着，身姿修长而放松，一只胳膊搭在凉亭外，指间夹着烟，冲着镜头方向笑。

&esp;&esp;镜花水月，空中的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