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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离冬天过去还是太远,最冷的数九寒天还没有到来。
如果照现在的样子发展下去,只怕他熬不过这个冬天。
倒不如趁着现在回暖,周斯年的身体也有起色时,一路往南慢慢走,反正往南走一步,情况就会好一步。
因为周斯年这次是真的需要养病,李朝宗自己亲眼所见,对周斯年的病势发展也是担忧的很。
没有强留,批了半年的假期,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们的生活养成了半年北方半年南方的迁徙习惯。
进宫辞别了皇上和周婕妤,我们只带了周楠和邱泽歌夫妇,惠儿和蓁儿两个大丫头,如意和雪儿的奶娘,如云与绿竹两个女护卫,她们两人与奶娘及孩子住在一起,专门负责两个孩子的安全。
还有周杨与周桐两名侍卫,这两名侍卫武功与心思缜密程度不次于周楠,是周府数一数二的高手。
乘坐的船只是一艘太阳城自家船只,船只不打任何旗幡,从外表看平淡无奇,和运河上任何一艘大船都一模一样。
只有里面房间用毛皮铺垫地面及四周来保暖,没有多余乘设,简洁舒适。
船夫,厨师,杂役等所有人都是严格挑选的身怀武艺的家奴。
路上凡遇盘查,路凭都是大内开出的特别通行证,这种特别通行证不注明身份,所有人,包括地方最高长官见了,都不得多问。
船只吃水很深,如果不是窗外闪过的江景,就如同坐在平地上一样。
周斯年从离开京城,就一直眉头紧锁,对任何一艘试图靠近的船只,船上众武士都会严密监视。
“年哥,为什么这么紧张?”
当我看到如云和绿竹寸步不离如意与雪儿,仿佛危险随时随地会发生,紧张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周斯年道:“我把朱家余党全得罪了,他们无处不在,咱们这边不是孩子,就是孕妇病夫,小心谨慎一点,总没有错。”
然后笑道:“我贪生怕死。”
我揉揉他的脑袋,安慰他说:“别理她,我知道你不是,你只是不想让黎民百姓再次陷于动荡不安。”
他笑笑,说:“我哪里有那么好,如果换做别人我可能就动心了,对当今圣上,我不可能背叛他。”
他自嘲一笑:“再说,我就算想背叛他,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次都说是我出卖玉玄机,实际上皇上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他不说,就是在等我,等我的忠心。”
我不寒而栗,说:“那天龙禁卫是不是也听出了我口供的破绽?”
周斯年说:“谁知道呢?那天皇上就在我身边,我能听出来,他应该也能。”
他苦笑一声,“我是皇上养大教养成人的,我想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却永远猜不透他。”
入夜,四周静悄悄的,武士们轮班隐藏在各个暗岗上,能隐隐听见外面船桨划过水面的声音。
这时,外面传来小孩子的啼哭声,兜兜转转,“雪儿!”
我大惊失色,一下子坐起。
周斯年按住我:“不是雪儿,是大人学的。”
看他这么肯定,我犹犹豫豫的又躺了下来。
哭声渐渐远去,却越来越凄厉。
大有再也见不到的势头。
我的心快要碎了,可周斯年按住我,就是不让我起来看。
哭声渐行渐远,最后终于听不见了。
“你确定不是雪儿?”
我声音打颤,“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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