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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自旁边的火炉上提了铜水壶下来,倒了盏滚水递与了子期。
一行又揭了火盆上的铜罩子,拣了火钳挑了挑内里熟炭,方才添上了两块新炭。
“方才在外面瞧什么呢?那人都迷怔了,也不嫌冻耳朵。”
邵子牧收拾齐整,方才敛袖坐下,笑问道。
“我在瞧哥哥那梁下的燕子窝呢。”
“不过就是一只空空的燕子窝,有什么稀奇的。
赶明儿初春一到,等那大燕子回来了,我再叫你。”
邵子牧以为子期同别的女孩儿一般,喜欢那鸟儿雀儿的,遂不以为意道。
邵子期淡淡一笑,并未接言。
自始至终,她瞧得都不是那燕子。
她心中所求,是那随意来去天地间的随性自由。
“怎的不见人伺候?青云哥哥呢?”
邵子期四下打量了一下,转了话头。
“今儿是谢家二爷的生辰,我刻了方玉印与他做贺礼。
谁知竟寻不到匣子来配,便差青云出去寻了。”
子牧轻笑一声,又假作嗔怪道:“说起来,青云那小子也不知哪里去了,这都一个时辰了,却是连个影子都不见。
等他回来,可是要挨罚了。”
“许是没寻到好的匣子来配,送给哥哥仰慕之人的贺礼又怎能大意。
青云哥哥可不是那等贪玩之人,哥哥可别冤枉了好人。”
邵子期因着秋玉的缘故,不由替青云分辨了一句。
“就你会做好人,依你便是。”
邵子牧也不过是说笑之言,也未曾真正动气。
如今听子期这般说,也瞬时应了下来。
邵子期口中嗫喏了俩句,眸中闪过一丝兴色,又笑道:“今儿是谢家二爷生辰,那姐姐送的贺礼,哥哥可得了?到时候一并送了过去,也省的费事儿。”
邵子牧面色一愣,摇首道:“倒是未曾听长姐提起过?”
“我们女孩家的心思,哪有大大咧咧吵嚷出来的。”
邵子期掩下眸中深深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姐姐听闻那谢家二爷素喜与僧众谈经颂道,还特特的寻了串难得的白玉菩提呢。
哥哥当真马虎,竟是连这事也不知。”
“倒是我的不是了。”
邵子牧失笑道,“事不宜迟,我这便差人进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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