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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儿近前一步,蹲身回说:“姑娘的那些字帖书画,原都是红凝姐姐收着的。
开箱的钥匙亦在她那,奴婢还未曾得呢。”
“你不说,我倒忘了。”
邵子姜自腰间荷包里取了串钥匙出来,从中解下一只黄铜小钥匙递与了环儿。
环儿笑着接了过来,挑帘自去了。
邵子牧见环儿走远了,方才问道:“那本书不好好摆在案上,怎的还锁到箱子里了?”
“那本《兰陵雅集》不是寻常书册,自是要另行待之。”
邵子姜眼睫轻眨,笑道。
“加之我院里人来人往的,摆在案上若是叫那个毛手丫头污了,岂不可惜。”
“不过一本书罢了,那里值得姐姐这般谨慎仔细。”
邵子牧言语间浑不在意,眸中却掠过一丝清浅的笑意。
邵子期咽下喉间糕点,含糊不清的说道:“谁不知哥哥爱书如狂,若是咱们这次有了一两点的磕碰,下回准保借不出书来。”
“真是好一张促狭嘴,得不了片刻安稳。”
邵子牧抬手替子期倒了杯牛乳茶,嗔怪道。
“非也非也,我这这叫杂言野趣。
哥哥镇日里与书作友,尽是些之乎者也的,也不理咱们这些凡尘俗人,自是不通。”
邵子期举盏轻呷了一口,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倒是真真疑惑,难不成那书里当真有什么颜如玉。
说到底,我可不要个纸糊的嫂嫂。”
“书为圣人友,不可浑说。”
邵子牧轻咳了两声,打破了一贯的云淡风轻,面上亦渐次浮起一丝窘迫之色。
恰好环儿自屋外进来,迎面便见邵子牧面上微有不自然的神色,挑眉一瞥,旁里邵子期面上又满是促狭之意。
料想着定是子期又说了什么促狭话儿,这才引得邵子牧不自在起来。
环儿意欲替子牧解围,凑上前来说道:“哥儿瞧瞧,可是这本?奴婢不识字,寻着这上头的字猜的。”
“正是,有劳姑娘了。”
邵子牧接了过来,轻手翻了两下,笑道,“恕我失陪,前面谢府的人还等着回话,我先送过去要紧。”
邵子姜柔笑道:“先忙正事便是,可别失了礼数,叫人家笑话。”
“是。”
邵子牧颔首应下,紧赶两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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