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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日子牧有了功名,才更当此字。”
邵长韫闻言,眉间倏然一凛,他凝视着沈辛夷唇角灿然笑意,终是不忍说破。
萧帝暗谕“邵氏一族,非诏不得离京”
。
有此暗谕,邵氏之后,欲飞斩剪啸空意,非死不得出圣京。
若子牧能外放为州之官,吾眠于污秽自长乐。
只怕终了与自己一般,囚于圣京不得飞。
邵长韫唇角轻颤了两下,才堆起一丝清浅的笑意,徐徐说道:“愿如其名。”
说话间,沈辛夷业已起身下榻,取了件蜜色常服。
一行侍奉着邵长韫换下大衣裳,一行唤了秋玉问道:“外间可预备了醒酒汤?”
“早备下了,恐凉了,正在耳房炉子上温着呢。”
秋玉挑了帘笼,立在门槛外,并不进到屋里。
邵长韫挥手示意秋玉退下,说道:“今日不过几个旧友攒的茶会,未曾吃酒。”
沈辛夷轻嗐一声,抚掌笑道:“真真糊涂了,既无酒气,又哪里需传醒酒汤来。”
邵长韫系了腰间束带,回首搭言道:“听你一说,倒觉有些饿了,外间可有什么吃食?”
沈辛夷瞄了眼天色,为难道:“这个时辰,怕是只有早起备下的点心,我且去小厨房瞧瞧。”
言罢,掀帘自去了。
邵长韫负手立于窗前,凝目于眼前如墨夜色,缄默沉思良久,才伸手自怀中取了一封书子出来。
那是方才归府之时,管事张靖私下塞于他的。
内里只一张素白小笺,恭楷写道:“跏趺居蒲团,扫径邀襜帷。”
仅书十字之言,一无抬头,二无落款。
邵长韫缓缓阖目,捻笺向红烛,任其泯于烟尘中。
邵长韫仰起瘦削的侧颜,幽幽长叹一声,陷入沉思之中。
只说这青烟渺渺无归处,且忆一段王朝旧时梦。
崇德三年,新朝初定,万民嵩呼庆明主。
举国上下,皆是一番民安物阜盛世景。
古文曾言:“天子诸侯,无事,则岁三田。”
萧帝于此年玄冬季月之时,亲率勋臣贵戚、壮士精兵赴京郊狩猎。
彼时,寒风肃杀,雨雪飘飘,冰霜惨烈。
襄国公谢嵩同长子谢永安、次子谢永忠,随驾出行。
彼时,谢永安任锦衣卫亲军指挥使,负责萧帝此次冬狩安危。
怎料狩至兴时,层雪翻飞似江潮,利刃寒光倏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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