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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好奇的看着这个走进来的矮胖中年。
外厅里头,就是童贯的卧室,他已经靠在榻上,侍妾在他身后垫上了厚厚的靠枕,只是恨恨的看着赵良嗣。
童贯眼圈有点发黑,眼睛也似睁非睁,只是淡淡的道:“深之,此事可一不可再......”
赵良嗣却不说话,只是双手将已经捂得火热的那份杨可世王禀的联名表章奉上。
侍妾接了过来,转递给童贯。
童贯随意的展开,扫了一眼,眼睛就瞪得大得不能再大。
他低声吩咐一句:“加两盏灯火!”
顿时就有侍女上前,在榻前灯台上加了一对汴梁刘际香烛铺的熏香大蜡。
童贯借着灯火,只是颠来倒去的看着杨可世和王禀在表章后头的落款花押,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那侍妾也是老汴梁,都城里头那点龌龊事情,帝都百姓向来都是了解不少,这个时候也白了脸色。
难道是汴梁有事了?宣帅要是垮台,可怜哥子才借着自己这个妹妹才谋了一个恩荫,还没有差遣到手,就成了一场画饼!
童贯一下掀开被子,跳下榻来,动作敏捷得让人几乎都反应不及,六十八岁的老头子就这样赤足站在地上!
两个侍女顿时就跪下要替他套袜着靴,却被童贯一脚踢开一个!
“萧言此子不凡,此子不凡............不凡!
竟然给他虎口拔牙,以四百兵马就抢下涿州!
辽人在涿易一线,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了么?还要去易州援救郭药师,对捍辽国四军大王萧干!
此子竟然还敢夸下海口,说定然据涿易二州,以待北伐大军,以待某家到来!
涿易二州若下,辽国在白沟河北屏障就全线动摇,我大军可直抵高粱河!”
童贯满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统帅西军坐镇西疆垂二十年,军中孤胆勇士见得多了。
但是深入对手疆域百余里,在敌军大队环绕,名将坐镇之下,还能硬生生抢下一座雄城要隘的,还未曾听闻过!
除了奇迹,无以名之。
最让人震愕的是,这个他们打算牺牲掉的燕地降人萧言,还要率他那不多军马西进,将这场奇迹进行到底,要将萧干这等重将击退,要将郭药师救下来,要将易州夺下来!
赵良嗣的声音,却显得有点冷淡:“宣帅,抢下涿州,诚是大功。
这西进易州,只怕是萧宣赞在夸口了,这是绝无可能之事!
就连涿州,能保几日,也在未定之天。
郭药师那里已经生变,被萧干死死围困,指望不上。
萧宣赞乘虚夺取涿州,萧干在抢下易州,覆常胜军,杀郭药师之后,必然回师扫荡涿州,萧宣赞那个时候海口夸得再大,也只有退回来!”
童贯却只是兴奋得在地上走来走去,半晌之后才平静一下,猛的摆手。
一应侍妾丫鬟,顿时不作声的行礼退下去。
童贯这才觉出地上冰凉,忍不住就是一笑,回身在榻上坐下:“深之,坐罢............萧宣赞就是夸下海口,也没什么。
这涿州不是谁都抢得下来的!
只要确实,哪怕涿州只是在他手里三两天,也是天大的功绩,正是给我们最好的机会!
义则和正臣,也在请示,是否抽调一部人马,立刻北上接应萧宣赞!
万一能将涿州保住,朝中小人繁言,只怕就是立刻烟消云散!”
赵良嗣冷冷道:“那萧言,就必须掌握在宣帅手中!”
童贯愕然:“萧言此子,不正是我宣帅府赞画?”
赵良嗣却不动声色的回答:“他是燕地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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