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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花香汤浓（第2页）

他看到在一片黑雾笼罩的地方，死尸遍地，一个独臂老人握着一柄刀，站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

血沿着刀身滴落在地，老人胸口插着透体的锋利刀剑，一动不能动，嘴角溢血，他听到了老人不断开合的嘴中发出的呓语，那是在叫着远方孙儿的名字……

他看到了阿雪折翼，怎么挣扎也飞不起来；他看到女孩守着自己的尸体哭泣昏厥；他看到了那个怕老婆的高手，抱着妻子的尸体，双目血红……

“啊！

！

！”

夜凌痛苦的捂着脑袋，那一幕幕惨状如同梦魇将他牢牢困住，它们吮吸着他的精神和心志，要将他拖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一个突如其来的观念蓦地出现，并开始占据他的脑海。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他通红着双眼，泪水止不住的流淌，颤抖着将刀抵在了脖颈……

……

……

“没想到青云径上势如破竹，却在‘困心阵’一败涂地。”

秦泽卿目光沉重的看着失魂落魄的夜凌，心里谈不上失望，自然也没有兴奋。

陈道玄同样注视着夜凌的一举一动，不同于秦泽卿的悲观看法，相反兴趣更浓，他轻声说道，“就像你说的那样，冷心无情之人，才最是重情……这小子一直表现的很好，无论是毅力还是对事物的本质探索，甚至能称得上完美，但我都算不上满意。

直到此时，我才算真正有了收徒的意愿，

因为，从那双眼睛中，我竟然没有看到半分仇恨……困心阵是结合摄魂花香以及迷心汤味来引导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按理说‘仇恨’这种情绪在这其中是不可避免会被牵引而出的，可他却没有流露出来，那就只有一种情况，哀莫大于心死。

从他的表现还有刚刚的表情，不难推测他看到了什么，也正因如此，方能体会到‘情’这个字在他心中的份量。

有情有义之人，才值得培养啊……”

说道这里陈道玄突然变得很是落寞，手中浓茶也变得淡而无味。

秦泽卿知道师傅想到了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和姜可兰对视一眼后，对后者摇摇头。

随即将目光投向夜凌，惋惜的叹了口气，已经可以预见这小子是要失败了……

“咪咕咕，咪咕咕，咕咕……”

声调怪异的鸟鸣在峰顶连绵响起，声音穿透云层，刺破千山万水。

秦泽卿看向亭外，那只硕大的白色巨鸟将目光紧紧投向【千里镜】中的夜凌，明黄色的眼瞳中充满了依赖和信赖，一身墨点白羽忽隐忽现，上下翻飞于云海。

……

……

“阿雪？”

夜凌抹喉的动作一滞，眼中的红光慢慢消失，显然听出了阿雪的叫声。

他看着脖子上的刀顿时明白刚才的险状，有些后怕的看向四周。

空气依然充满了温暖的味道。

还是那座四角凉亭，那个石桌，那碗汤……

前面路上的云雾倒是尽数散去，通往下一关的路径出现在眼前。

夜凌站在那儿，仔细的回想着刚刚见到的那几幅画面，不必深思就已经再度浮现脑海，明知道那不是真的仍然心有余悸。

他一幅一幅的将它们统统记住。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努力，那这些就很有可能不只是幻像了……

“奇怪，那两个才认识不久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幻境中……”

夜凌纳闷的喃喃自语，声音渐渐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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