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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是不是有人在看我?”
“纪公子才貌无双,不看您的人才奇怪。”
纪缺还是觉得眼熟,可他认识的人不会天不亮就在这种地方吃饭才对。
林之念转头,想问他是不是说徐大公子。
徐不歪在城外军营当值,早晨在这里吃早饭很正常。
掌柜和几位管事已热情地搬了一摞摞书出来:“夫人……”
“都是按您的要求印的。”
一本本散发着墨香的《三字经》、《中庸》和《千字文》整齐地摆放在案几上,像一个个等待着检阅的士卒。
林之念脸上的笑容更浓,看着它们,像看一场文明的生机。
借助工具在攀爬,生长得越发茂盛。
若是以后盛行书、刻随葬,即便战火纷乱不断,千年万年,也能挖出一部部经典,文明代代延续。
林之念打开一本,摸索着它的质地,每一张每一页,字迹清晰,字体圆润饱满。
纪缺蹙眉,看了一眼便放下,他本来就不支持,现在依然忧心忡忡:“夫人,没有风骨的字,我的意思是千篇一律的字体,会有人喜欢?”
他肯定不喜欢,他们府上收藏的,要不是就是名家手迹,再不然就有很高的可用价值。
即便在商言商:“这能赚到钱?真正的大族子弟不会买,小农小户买不起,饭都吃的费劲,谁家供书生,而且中间层的书生,刻苦的自己抄,不刻苦的十分少,这样少之又少的客源,就更不要提我们的维持成本,一年根本没打多少银子入账。”
林之念笑着:“跟我讲起生意经了。”
纪缺陈述事实,这么多书,运输都是成本,都要靠其他产业背:“咱们竞拍时的标价是五万两银子,最后成交价区区一千两,差距也太大了。
更不要说,这一千两还有不少人家不愿意出,只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书出来抵了这一千两,可事后您还要给她们发分红,简直空手套白狼,套的一手好狼。”
“哪能那么算,本来也没多少成本,再说,没看见,还有一种书质地不好,是十文钱的,即便是稍微有点余钱的人家,也愿意给孩子买回去翻一翻。”
“一锤子买卖,还能真培养读书人,何况他们看得懂字?”
“读不懂字,可以画图,字上配图如何?”
纪缺觉得:“还不够成本。”
而且:“这不像夫人做生意的风格?”
“嗯,你可以理解成,闲着没事做,打发一下时间。”
“您闲?”
“我们夫人闲得很,都是因为纪公子勤快。”
纪缺看着满院子的书籍、纸张、墨水,还是觉得市场不大,好在成本也不高,一地开一家,运输成本降低,也不至于亏损。
反正他不会买这种书本,字体单一,毫无风骨。
林之念觉得他觉得的对,最好所有人都这么觉得才好。
……
不那么觉得的人当然有,他们的老对手——徐正。
徐正顶着脸上一道细细的痕迹,面无表情的在候政殿品茶。
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自然没人怀疑徐相脸上的痕迹是哪位女子抓的,哪个女子活的不耐烦了敢往徐相脸上招呼,只纳闷徐相这是在哪里划了一下,带着伤就来了。
陆缉尘自然也看到了,但因为年龄差出一辈,即便是调侃的话,也不适合他说。
何况,他没兴趣问。
徐正看他进来,抬了一下眼皮,又懒散地垂下。
陆缉尘蹙眉,那些传言他没听说?似乎不像……有反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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