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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会成为被集火的对象——你是正统的象征啊,你怎么也跟着奇葩们一起不顾礼法了呢?
颜肃之先给他上了一堂“关于第一家庭团结的重要性”
的政治课了,六郎也不忍心让颜肃之这么担心,悄声答道:“阿姐从未负我,亦不曾有损于国。”
颜肃之才放下了一点心,告诉他:“我再想想。”
六郎心说,您老就甭想了,她病情比您严重得多,您玩不过她。
回东宫的路上,又被左右随侍给欲言又止地“谏”
了一回。
中心思想无非:公主再往上爬,她就没法儿收场了,您要心疼您姐姐,还是让她别这么高调,好不好?
六郎心说,又来了!
又是老一套,爱她就要压着她。
走到半路上,又遇到了叶琛。
六郎脸都硬了。
叶琛见到他,并不曾就封王之事表态——他还没大缓过来,但是却明白,这个时候,缓不缓过来不要紧,一定不能让六郎有了预设的态度。
见到六郎,就请他先回东宫,师生俩聊个天儿。
叶琛先拿上书的章垣、吴洪作伐子:“这等人,就像是乡下的神棍,逢人就说‘我看你印堂发黑,不日有血光之灾,需得破财消灾才行,给我若干金,我与你化解了’。
你要信了呢,他就大赚一笔,你花却许多冤枉钱。
你要不信呢,他有什么损失?转头再找下一个人了。”
六郎苦笑道:“我没信他们。”
被冤枉的感觉,不大好。
叶琛道:“只要殿下没先信了他们,再慢慢想,赞成与不赞成,至少都是自己的主意啦。”
六郎愕然。
叶琛道:“休说是殿下,臣也六神无主呢。
臣既为丞相,该当调和阴阳,只求大家先别冒火,就心满意足啦。”
六郎咧出一个放松的笑来:“可不是,”
复问道,“以丞相之见,阿姐这是真的一时意气用事么?”
叶琛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六郎大惊:“我万不敢做此不义之事。”
“殿下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
就像章垣。
武人们也害怕呀,一句不能马上治天下,就将人扔到一边,可怕不可怕?”
“丞相是文官。”
“国家不能只有文官,为国家计,就不能只看着自己那一点,”
说着说着,叶琛觉出味儿来了,“好像有哪里不对?”
“其实,阿爹一直在担心,怕阿姐不得善终。
我原以为是疑我,如今看来,帝王也怕臣子。”
叶琛道:“公主也不是愚人,将来之事,还未可知。
局势断不是二三小人能左右的。”
“丞相就这般笃定?”
叶琛道:“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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