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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头黑得很,起初我怕得天天哭。
是松萝给我抓了许多萤火虫陪我,后来也就不怕了。”
她声音平淡,没有贩卖苦难博取同情,只是很平静地讲述一段过往,一个经历。
“那为什么送萤火虫给我?”
他以为,那段经历对她而言意味着苦痛,包括萤火虫在内,都不算是承载快乐的记忆。
“因为这是希望啊。”
栖月轻笑,“我那时病得很重,松萝抓了好些萤火虫给我,我竟慢慢好了。
所以——”
“这是希望的光!”
今夜月色黯淡,可一路都有点点流萤微光相伴。
那样美,微薄又灿烂。
陆恂说,“那你还当鬼见愁。”
栖月无奈转头,声音里是不自知的娇气,“大人,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会破坏气氛呢。”
陆恂压下弯起的唇角,“他们没你胆子大。”
栖月:“……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等走回去,两个洗漱换好衣裳。
进晚膳时,只剩下贺长风在。
长公主和兰先生已经用过晚膳,在书房对弈。
对此,贺长风很有一番话说:
“你们夫妻俩提灯夜游,好歹也生一点良心,跟别人说一声。
这一通叫我好等,又不敢问,只当你们做什么黑灯瞎火的勾当,还将尘鸣遣回来。”
夫妻俩各自换了衣裳,到贺长风口中,可是了不得、见不得、听不得又偏偏要说得的大事。
他小嘴一张,叭叭叭就是好半天。
栖月是真饿了,这会儿且顾不上他,陆恂本就话少,瞅着贺长风换气的间隙,才怼一句,“你不是没用晚膳,你是吃饱了撑的。”
陆大人的冷言冷语用在别人身上时,是真的好笑。
栖月一边听着两人斗嘴,一边用汤匙喝汤。
“弟妹,这道菌子雉鸡汤味道如何?”
贺长风说不过陆恂,又转向栖月。
好喝。
鲜得很。
贺长风指着她食案上的白瓷小盅,“就只你有!
不单我,连长公主殿下都没尝过。
这野山菌子还是我特意从京中取来。”
栖月抬眼望去,的确只有她案桌上有这道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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