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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等他说完便冷冷打断了了他的话,我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别忘了这里没武安王的许可,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相思你......”
“出去啊!”
王赟欲要再说,我毫不客气地制止了他。
对于王赟,我实在无法面对他。
尽管色花酒一事他也是万不得已,可我心里终究是意难平。
王赟闷闷离开,看着他消失在长廊尽头,我幽幽地叹了口气。
或许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但愿有朝一日我和他都能淡忘此事。
清凉的气息随着夜晚的来临细细一脉,融进葱茏青郁的树叶气息里沁人心脾。
四下里万籁俱静,黄昏时的滂沱大雨早已停歇。
只有屋檐上以及树梢头的水滴滴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微响,使得夜晚显得更加的清幽宁静。
然而我的心始终不似这夜色,始终是注定了不宁静的。
我默默地坐在了窗户边,听着风吹树叶之声,心内纠结彷徨。
我不知道该不该为他治疗,他杀了我满门,我恨他。
我来宫中的目的,也是为了要亲手报仇,可是现在,作为一个大夫,我犹豫了,为难了。
医者父母心啊,何况躺在病榻上的是一个憔悴不堪,满身血渍脓包的老头。
香锦进来掌上灯,屋子里立即明亮了起来。
我依旧默默地坐着,似乎除了坐着,我已无其他事情好做。
香锦缓缓走到我身边,我抬眼看她,她脸色稍稍暗沉了下来:“姑娘还记得小破院疯女人的死么?”
“啊?”
我吃惊地瞪着香锦,不明白香锦此时为何重提此事,原本她曾三番五次提醒我别再提那疯女人的事情。
见我不解,香锦压低声音道:“那日我们回来的路上遇上两个中年妇人,那两个妇人暗地里将姑娘去过小破院的事情禀告了太后。
太后说是怕疯女人跑出来闹事,或者伤到人的性命,于是就命人备了有毒的饭菜将那疯女人毒死了。”
我的心情如冬日雾气不散的天空,久久不能晴朗。
我咬牙道:“托辞而已,用得着如此狠毒么?我只不过偶尔走到那个破院,即便和那疯女人说过几句话,但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香锦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一闪,眸中有一些阴翳的情绪流露。
她低声道:“其实奴婢认为太后执意要毒死那疯女人也不一定因姑娘曾去过破院,奴婢还得知,在姑娘去那破院之前其实还另有人去过。
而那个人,却是特意去的。”
我一怔,在我之前竟然还有人去过那破屋,而且还是特意为那疯女人而去?那个人会是谁,难道,那人和疯女人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么?
“香锦,你可知道在我之前去破屋的人是谁?”
我稍稍疑惑,静待香锦为我释疑。
香锦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道:“据说是个很古怪的下等宫女,脸被毁容了,还被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我很是意外,本以为可以问出些蛛丝马迹,可谁知事实却是令人不如意。
一个被毁容的下等宫女,她就算去小破屋又能说明什么?
“想必这宫女是为那小破院打扫的也不一定呢,哎,如果这疯女人真的是因为我出现在小破院而死,我会很自责。”
我心里很是失望,说话时便也低沉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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