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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妧抬手轻轻摸了摸香草脑袋,见她乖巧得惹人疼,她捏了捏她细嫩的小脸儿。
收拾一番,正准备举步往门口去,一抬眸的瞬间,就见那个男人负手立在门边。
一如既往的玄色锦袍,清冷的面容,面寒犹如冬日冰霜,就算是立在阳光下,他身上似乎也笼罩着一层寒冰。
目光微冷,轻轻扫过来,犹如两道冰锥般。
唐妧招架不住,轻轻挪开目光。
走过去,规规矩矩行一礼,喊他一声赵公子。
正准备越过他身子离开,就听男人淡淡启口道:“有时间招待别人,却没有时间招待我?”
他声音很低很轻,语气也算不上不好,只是唐妧听了,总觉得有些怪。
这里人多眼杂,唐妧怕与他一起呆得久了,会招人怀疑,便不理会他说什么,只又轻轻抚了下身子,算是回应了。
赵骋转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刚刚嘴角硬扯起的一丝弧度,也瞬间凝固住了。
与她说话的时候,他语气很好,自然眼里也不自觉带着笑意。
可她刚刚什么态度?装作没有听见?赵骋眸光越发冷却下去,黑眸渐渐深邃起来,背负在腰后的手,也轻轻握成拳头。
站了一会儿,到底也没有走进簪花坊,只转身往唐家去。
~
唐妧前脚才进家门,后脚就听说,赵公子来了。
唐妧把刚刚夏明昭去簪花坊的事情说了,然后称累着了,便自个儿回屋去睡。
许是这些日子真累着了,又许是近来周旋于这些琐碎的事情,唐妧有些心力交瘁,便也懒得再去多想。
晚上睡觉,也不再怕他可能什么时候会闯入自己闺房,左右也不是一两回了。
晚上睡得早,睡前喝了几杯水,半夜唐妧就醒了。
屋里很黑,唐妧仰躺在床上呆呆愣了会儿子,而后摸索着起身穿鞋下床。
没有点灯,也没有喊外间秀禾进屋来,只凭着感觉去找恭桶出恭。
深夜寂静,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坐在闺房窗户边、隐在黑暗中的男人,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唐妧提起中裤,又继续摸索着往床边来,这个时候,屋内灯忽然亮起来。
唐妧本能就想叫出声来,好在她及时用手紧紧捂住了嘴巴,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呼救声咽了回去。
赵骋坐在窗边平时唐妧常坐的地方,身子一动不动,只静静抬眸望着不远处这个一身桃红中衣的女子。
见他不说话,唐妧也不说话,本能因为惊恐眼睛是睁圆的。
渐渐的,她就垂了眼皮,也不管他,只又缩回了被窝里去。
赵骋默了片刻,起身,举步朝床边去。
见她侧着身子面朝里,薄薄被褥把身子整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雪白团子似的脸儿在外面。
赵骋抬手,顺着被薄被勾勒出的苗条线条,从一端轻轻抚到另一端。
从头到尾,再折回来。
唐妧终于被惹火了,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皱着脸,眉心紧蹙,满脸的不耐烦。
赵骋收回手来,端端坐着,回答得一本正经。
“想娶你回去暖被窝。”
他刚刚在唐家父子面前已经试探过,唐锦荣满腔热血,倒是有报效朝廷的决心跟雄心壮志。
他知道她若是去了京城,肯定舍不得父母兄妹,所以,若是唐家人能够举家一起去京城,将来也可以免了她的相思之苦。
赵骋想着,与其拐她一个去京城,她时刻思念着家乡,倒是不如拐她全家去。
听他语气轻浮,唐妧索性也懒得再耗费心思生气了,只懒散道:“赵公子别总是嘴上说,真有心,就去与我父母提亲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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